夜幕下的泰晤士河横亘在眼前,向左右绵延无尽,下方的英国国会一片幽静。
我揉着眉心很是不满,“你下次移动前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
看着我晕乎乎的样子,弥夜很是幸灾乐祸,转而双手撑在身后,仰天长叹,“啊……这个时候如果有烟花就好了。”
沐浴着如霜月华,我百无聊赖地荡着双腿,“大半夜的,不要扰民。”
他右手凭空一捻,一支白蔷薇瞬间亭亭玉立于指间。
他伸手递给我,面具下的微笑如花瓣绽放般华美,“烟花没有,鲜花还是有的,送给你。”
我茫然接过,鲜嫩舒展的晶莹花瓣透着沁人的芬芳,“哪里弄到的?”
“路过贝伦尔家的蔷薇园时顺手摘的。”他朝我眨了眨一只眼。
“拿别人的东西做人情你倒是顺手,不过……”我回眸由衷一笑,“谢谢了。”
见他这般随性自在,先前的芥蒂也不由烟消云散,毕竟他并未伤害过我。
清淡的笑意在眼中氤开,令他怔了一怔,恍然展颜,“你要是能多笑就好了。”
双手捧着花枝,我将蔷薇凑到鼻下轻嗅着,任由身心的郁气被花香驱散。
今天的探查计划虽然泡汤了,不过也另有收获,得知了黛非的身份。
大本钟的钟声敲响,在整个伦敦的夜幕下回响。
塔顶的两人并肩静坐着,少年恍惚望着少女月下淡静的侧脸,嘴角微动了动,却终究只字未言。
如果,这一刻的他能说出口,或许,就不会有日后敌对的那天了。
就在两人共赏伦敦静夜时,刹那间,一道黑影划过眼前的夜色。
黑色的斗篷在夜空中飞扬,裹住了整个身子,遍身悬挂的锁链在风中荡响,手中拖着一把有形无质如影子似的镰形,正是传说中的死神!
这一眼,瞬息惊愣了塔顶两人,谁也没想到,居然能亲眼见到死神!
而他手中的镰刀之所以是虚形的,正因为实体的死神镰刀在炎枫溪手上。
那一瞬,掠过空中的死神向这边瞥来一眼,由于距离过远又置身黑暗,无法窥清他的模样,但那带着死亡之气的眼风,却飞速从弥夜身上滑过!
只一秒的交错,死神便如幻影般掠过了百丈,消失在远空的夜色之中。
我仍不可思议地望着死神消逝的方向,能让死神亲自勾魂的人必定非凡,伦敦究竟有什么人丧命了?而且,看他的身姿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总感觉似曾相识,却又一时联系不起来,顿时连自己都被这个想法惊住。
尚未从中回神,忽觉远方隐隐惊起骚动。
转头眺去,远处连绵起伏的建筑中,连片的警报耀亮了那一方夜色。
我疑惑不已,“那个方向……好像是大英博物馆。”
“啊……被发现了么?”
“什么?”
对于我的疑惑,弥夜随意抓了抓头发,“其实我是偷了大英博物馆的东西,所以去贝伦尔家躲避一下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现了。”
我惊怔,连大英博物馆也敢偷,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悠然立起身,黑色风衣乘着夜风翻舞,“看来得走了,不要太想我哦。”
我皱了皱眉,他挑起自认风度翩翩的笑,身形一晃便凭空消失在了眼前。
贝伦尔当主大部分时间都在工房研究人偶,家仆们也只能在餐桌上短暂得见,夫人基本在房内看书,足不出户,琉司倒是出现最多的。
宁静的午后并无阳光,即将入冬的空气阴寒入骨,由各色蔷薇构筑成的院子里,一座白亭伫立其间,石桌边的男孩正翻阅着人偶相关的书籍。
我端着茶壶沿阶走入亭中,缓缓倒了一杯红茶置于桌上,退后两步侍立着。
蔷薇园位于主厅旁边,地势相对较高,从此处可遥遥眺见前庭与大门。
眼下黛非正在清扫喷泉池周围,看不出丝毫异样。
这份优雅的宁静,突然闯入一阵由远及近的警报声。
只见直对着大门的路上,一辆黑色面包车疾驰而来,飞一般的极速狂飙!
家仆们没来得及反应,车蓦然冲破了铁栏门长驱直入,一路冲散惊慌的人群,到喷泉池前一个急刹车停住,从中走出六个持枪戴头罩的男人——
“都不许动!”
前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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