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问问,”这时杜恩发声说,“为何依扎兰这样仇视旧世宗教,你们还能安然无恙地存在?”
“你是西洛的人?”矮个子用毫无破绽和活人气息的语气提问。
“至少不是依扎兰的人,”杜恩耸耸肩,“至于依扎兰的现状,说实话,这里令我困惑不已。”
“需要指出的是,”女性把一盒录像带交给矮个子,然后往杜恩这边稍稍低头,“尽管我们在追寻诺替斯和其它许多教派的足迹,但我们和旧世宗教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我们对传播教义缺乏兴趣,也对从来不想举行任何仪祭。”
旧世教徒,对依扎兰的居民来说,这个名字的可恨程度仅次于黑暗中的梦魇本身。依扎兰的孩子——甚至包括贵族的孩子——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就在听父母讲述这些宗教信徒的故事,听闻他们可怖的仪祭,以及邪恶污秽的力量。这也是理事会和僧侣们的授意,目的就是一旦说出这个名字,就相当于把厌弃塞进依扎兰居民的心中。
在其它很多聚居地也一样。
“如果我说自己知晓诺替斯经文的下落,以及情报,”杜恩道,“而且我不介意把此事告知何人,你们能给我什么答复?”冒险是必要的。
“你想要什么?”女性的血手印教徒提问。
“至少先展示真容,如何?”
事实上这些人没有意识到,他们习惯于把面目遮住,这一惯常的行为给杜恩判断形势造成了相当严重的阻碍。再加上他们死人一样缺乏情绪起伏的说话方式,可以说,这就让他失去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工具。
听闻这话,几个血手印的教徒仅仅停顿片刻,然后不约而同去摘面具。这种步调相同的程度相当诡异,让他再度确定,这些个体之间有着他暂时无法察觉的联系。
他们放下手臂,白瓷面具也从脸上取下,露出下面苍白的皮肤。女性教徒的假发下面是光光的头皮,白得异常,没有眉毛,眉骨下面两个剜掉眼珠的黑色空洞着实让人过目难忘。在她脸上缺乏生气,黑森森的眼眶容易让人联想到每个人脸皮下面死气沉沉的颌骨。
高个子男性的眼珠是两个失明的白色球体,眼珠没有瞳孔,脸上沿着眉心到头顶打了一串螺丝钉,像极了切割的痕迹,在他假发挡住的后脑还延伸出许多镀铁电缆线,末端隐藏在宽敞的斗篷里面。矮个子的眼珠明显是假体,是人造的琥珀色玻璃珠,太阳穴开着一个可以看到颅骨的孔洞,打着膨胀钉。
矮个子把他的假体眼珠对准了杜恩,说话的却是女性教徒,高个子默不作声地翻着录像带,还嗅了嗅空气中烟熏的味道。
“我是法拉,”女性教徒用缺乏生气的语气说,“达希拉-塞赫据点的新教徒。他们是马图斯和普兰。”
“达希拉-塞赫据点?”
“这是我们对依扎兰的称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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