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主忽地拔下案架上的剑,扔给太子,“你非要抢走流漓,先打败我再说!”
公主的话说得如她拔剑的姿势那般干脆利落,太子心内一震,那剑直直落入了他的手中。他持着剑柄迟迟不动作。
“快呀,你不是想争个明白么!”公主道:“快出剑,让皇姐看看你的剑术有没有精进。”
太子还是迟迟未动,“为什么……”他眼圈微红,握剑的手在颤抖。只听啪嗒一声,剑身落在厚厚的地板上:
“我姮陵永不会对皇姐出剑的……”
和宜公主看着太子扔下剑,细瘦的身形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歩出门的那一刻,他转头望着和宜公主:
“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公主道。
流漓听见门框被砸得晃荡响,太子的右手指节处溢出了鲜血。
“公主,太子他没事吧?”流漓见太子愤愤然的走了,不禁担心地问。
“太子对你粗暴,你还关心他。”公主握了握流漓的小手,“他一直在我的庇护下成长,该让他磨砺磨砺了。别担心了,快来让我检查检查你有没有留下伤痕。”
公主扶流漓坐在了床边,心里却在担心着太子。脑中反复出现太子砸门的画面,这样暴虐的姮陵她是第一次见,她以为姮陵还是小时那个乖巧听话、时常粘着他的姮陵。没想到,今日的姮陵竟这般强硬、咄咄逼人,是自己一直不了解他?还是,她忽视了长大的姮陵?
正思想间,流漓攀上了她的脖子,她回过神来:“流漓,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对太子不公平。”
流漓攀环在公主脖颈的手臂迟疑了一瞬,她仔细瞧着公主的双眸,想要瞧出她眸中有没有愧疚,有多少愧疚。她不愿意看到公主有愧疚。
“悸儿,你认为太子喜欢流漓么?”
“不喜欢。”
“那何谈公平不公平。”流漓靠在了公主的肩头,脑袋摩挲着公主温暖的肩窝处。
“我是觉得陵儿生气不是因为我占了他的妻。”
“嗯……”流漓在她的肩窝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眯起眼睛,轻声哼着以示还在听公主说话。
“你有没有在听呀,”公主低头一看流漓舒舒服服地躺在她怀里佯装睡着状,轻轻点了点她的小脸,“困了么,我抱你到床上睡,这样容易着凉。”
流漓在公主的怀中抗议着,身子别着公主欲要将她放倒在床上的动作。公主只好作罢,无奈地笑笑:“好了,都依你。”
“流漓,你说是不是我忽视太子了?”公主若有所思道,“我反思过,跟你在一起后,我好像真的忽视他了。以往他每日都要来凤寰宫请安,跟你在一起后,他来请安,我时常推托不见,后来他变成三日来一次,近些日子,若不是父皇办元宵宴,我几乎快半个月未看到他了……”
“你说是不是因为他从前习惯我的关注,现在我不那么关注他,他失落了才这样吗……”
公主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半响不听怀中人的应答声,“流漓,流漓……”她低头一看,原是这家伙睡着了。
公主把她轻轻放倒在了床上,盖上被子,掖好被子的四角,直到把她裹得像个粽子那般严实,才放心地走开。
公主走了,带走了流漓鼻端的幽香,她睁开双眸,黑夜中看着公主一步一步走出她的视线。
流漓坐起了身,被子从她身上滑落下去,一抹苦笑绽放于她的唇边。
公主,我何尝不知道原因,只是我不想听到。他是你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亲人,我不敢保证你会为了我完全抛下他。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