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门弟子早视我为仇敌。白胖子若知道我的身份杀我也是应该的,但他似乎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伤我也只是因为发觉我跟踪他们。我身中玄一掌差点成为他的手下亡魂,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位面带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翩然降临,疏忽之间解救我于危困,并架着白胖子翩然离去。”
“流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白衣男子显然和白胖子是一伙的,说不定就是太一门弟子,我也有预感他知道我的身份,可他为什么要救我?而且流漓你知道吗,我怀疑他就是一年前你入宫初始探入凤寰宫的刺客。”
“流漓,流漓……你在听吗?”公主见太子妃半天没有反应,睁开双眸,看向流漓,不禁关怀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流漓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有么?”流漓不好意思的笑笑:“听到公主竟遇到如此的惊险的事,流漓好担心,你以后不许出宫了,好好地待在宫里陪流漓不好么!”
流漓说着急出了眼泪,公主忙坐起身把流漓揽入怀中,流漓顺势伏在公主肩头,一颗心砰砰砰快要跳出了腔子。
那白衣男子正是流漓从小与他青梅竹马,她太一门的师叔——煜珏。师叔向来神出鬼没,行为处事猜不透缘由,她入宫没多久师叔夜晚跑来与她相会,说今后就此别过,她一再追问,师叔也不说明情由。
公主温柔地安慰着乖巧地躺倒在她怀中的太子妃:“好了好了,我以后尽量不出宫,就算出宫也带着流漓一起好不好!”公主转念一想,不对呀,太子妃不会武功,让她跟着自己岂不是更危险了,不禁失笑道:“呸呸,看我这嘴,怎么能带流漓出宫呢。”
“怎么就不能带我出宫,”流漓嗔了公主一眼,假装愠怒道:“许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就不许我也出去见见烟花柳巷么!”
公主一时噎了话,看着太子妃娇憨可人的样子,眼中满是宠溺:“好好好,以后我去哪儿就带着流漓去哪,好不好!像你说的,看尽这世上的美景,我一直记着呢!”
流漓感觉指尖一阵□□,原是公主在作怪吮.吸她的右手手指。流漓感觉整条右手手臂都麻了,她咬着嘴唇,试图缩回自己的手臂,没想到却被那人钳制得更紧。
公主就着流漓的手臂一下把她的上半个身子拉入浴桶中,浴桶一下重力失衡,歪向一边,又重重落了地,发出砰的一声响。
“你干嘛!”流漓小声嘤咛着。
她的衣衫浸在了水中,几乎贴在了身上,勾勒出性感完美的曲线。
“想我了么?”公主在流漓耳边呵气。
自那晚在密林中纠缠后,她们有多久没有肌肤相亲了。昨日听着沉箫与昭雪的呻.吟之声,她脑中一直想着那晚月亮高悬、枝叶避日、夜风吟吟,太子妃在她身下娇.**息的场景。
流漓羞得满脸通红,她料想着公主十有*是想起了那晚,才这般促狭鬼祟。她紧咬着嘴唇就是不说话。
等念秋一众侍婢进来收拾残局时,发现地上全是水,一瞧浴桶里的水量几乎洒落了一半。
念秋疑惑地想着,公主泡药澡怎么把药水都泡到地上去了……难道公主和太子妃两人闲来无事打了一场水仗?
念秋正惊疑间,一看公主已由太子妃服侍穿戴整齐,正理所当然地望着她,好像在说:怎么,有什么问题么?
念秋忙低了头,不敢再看,恭谨道:“公主,刚才太子来找过您,奴婢让他稍候片刻,太子妃正在里间伺候公主洗浴疗伤。不过奴婢刚才去叫太子,太子却不见了人影。”
“嗯,本宫知道了,”太子找她也是一些琐碎的事,公主并没放在心上,她看向念秋,问道:“我让高御医给你配的药,你用过身上好些了吗?”
“多谢公主挂怀,奴婢身上已大好了,只是手指还是有些无力,不过相信高御医的医术一定能将奴婢治好的。”
——
一身玄色衣袍的太子疯狂地跑向凤寰宫外,穿过梅亭,跑过黑漆漆的长街,跑向淳仁皇后、他的母后生前的居所——钟祥宫。
他扶在钟祥宫宫门前的大石狮子上,眸中有氤氲的潮湿。
他看到了,他看到了,她们……她们,太子的心如割裂般疼痛。
她们,他的皇姐和他的太子妃,她们竟然……
他在凤寰宫寝殿外等候皇姐时,听见里面类似木桶的撞击地面的声音,他以为皇姐摔倒了,心忧受伤又摔倒的皇姐,不顾一切地闯入寝殿(寝殿内外的侍婢已被公主支开)。
他努力销毁这一幕,可是这一幕却死死钉在了他的脑海中,睁眼闭目都是这一幕:
皇姐拥着太子妃,霸道地亲吻上太子妃的嘴唇。
太子紧握的拳头重重锤在石狮子上,深眸冷酷,像是秋末最后的清霜,覆上了无垠的旷野。
他收回手,手背上满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