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溸溸听完尉迟宿口中的千羽,发现其实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可恨。
她最后还是决定要去重新见见千羽,好好的了解一番再做打算。
虞溸溸匆匆忙忙赶到千系一族,发现家里早就人仰马翻,侍从和下人们东跑西走,每个人都慌乱不堪。
千里正忙得头痛欲裂,见虞溸溸过来不由得皱了皱眉“有事吗?”
虞溸溸看千里面色不善,怕是以为自己是来找麻烦的“没事,我就是来看看千羽。”此话一出,千里的警惕拉到了百分之百。
“不好意思,她现在不方便见客。还劳烦您下次再来,不过下次也不一定方便,还劳烦您以后不用来了。”千里语气决绝。
明显是让虞溸溸不要再来找事。虞溸溸有些无奈“我只是来看看她,又不是来刺杀她,你至于吗?”
千里冷笑“只是看看?大可不必了王后,您和家姐的第一次会面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就不用您再来见了,我怕再见面又是一场浩劫。还不够给人笑话吗?”
这千里的敌对意味也太明显了,虞溸溸被他阴阳怪气了半天,又不好怼回去,胸口像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
碍于自己的身份,虞溸溸不想多树敌,更何况是尉迟宿的兄弟,但是很明显千里已经把虞溸溸当仇人了,果然姐弟是一条心。
虞溸溸点点头“好好,我不来就是了。”她转身就走。千里看着她的背影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冷哼一声继续发号施令。
“所有人都快点找!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大小姐现在还受着伤,一定要仔细点!”千家乱成一团,这也多亏了虞溸溸的一份功劳,想到这千里就一肚子火。
千羽昨天夜里刚苏醒就跳起来说要去找尉迟宿,千里拉都拉不住,没办法将她锁在了房间里,千羽又是哭又是闹,折腾了一晚上。
千里也一晚上没睡,死死盯着她就怕她逃跑。结果千羽比他想的更狠,她自己撕裂了才刚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
早上仆人进去送饭才看到千羽倒在血泊里,赶忙去叫人。等千里着急忙慌赶到的时候,千羽已经消失不见。
千里马上设下结界,将整个千家全部包裹,又命人封锁了每个入口,全家所有人一齐出动,一定要把千羽找出来。
他知道千羽还受着伤,料定她绝对跑不远,可是千家这么大,后头的庭院,前面还有千系一族的会客厅。
左边是以前长老们的房间和议事的书房,右边是练功房和赛马场,光是这些也就算了,这几个大场地之间还有无数的树木和花圃。
池塘一个接一个,甚至小房间也数不胜数。可以说千家就是一个小小的城镇,里面应有尽有。
数百人着急忙慌的分头行动,找了整整一个下午,都没能把千羽揪出来,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偏偏这时虞溸溸撞到了枪口上。
千里知道虞溸溸确实是无辜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实在是没办法对虞溸溸好声好气,尤其是在听到她要见千羽的时候。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儿到家了。
“我刚刚的讲话确实过分了点,说到底还是姐姐先惹得的她,她不会去跟阿宿说吧...?”千里在心里有些懊恼,刚刚还去骂了裂天和伏昇,结果自己也这个死样。
虞溸溸刚走出没多远,就侧身走进了一个小巷,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千府的西南的侧门,这里的守卫并不严,巡逻的士兵也很少。
现在千羽走失,大多数的人力都被千里调去找千羽了,哪儿还有人来值班呢?更何况千里还把整个千家都设了结界。
连一只苍蝇都不可能飞进来,更别说人了。不过嘛...虞溸溸除外。
她鬼鬼祟祟的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看了并不算太高的墙壁,确定了四周没有人后,纵身往上一跃,紧跟着一个后空翻。
登登!!安全着陆!难度系数九点九分!!虞溸溸在心里给自己当评委“切,不让我进?我非要进!”
她的着陆点刚好是千家的最外层,这里树木丛生,正好替虞溸溸的躲藏做了掩护,她一边躲藏一边抱怨“这好好一个家给弄的原始森林一样,有病啊?!”
虽然这里人不多,虞溸溸却没有放松警惕,每走一步都藏匿的很好,她一点点往里面走。
不多时,她蹲在草丛里,外面是一片巨大的赛马场,数十名仆人正在里面焦急的寻找千羽的下落。
虞溸溸在思考要怎么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定睛一看自己的不远处有一个木屋,自己的视线看过去,正好有一个小窗子,边上还靠着树。
虞溸溸感叹自己真是幸运,绝佳的遮挡物,她找准时机,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一瞬间飞起,三两下就爬上了树。
她算了算角度,精准的一跃,跳进了窗户里。
“咳咳...咳咳...”
漫天的飞尘和细碎的草屑弥漫在空气中,虞溸溸忍不住咳嗽,这什么鬼地方?!
虞溸溸被呛了好半天才能勉强睁开眼,睁眼的一瞬间一张放大的马脸和硕大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们脸贴脸、面对面。
虞溸溸被吓得一声尖叫,又马上捂住嘴,差点就暴露了,虞溸溸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跑到马厩里去了。
她喘了口气,自己虽然不怕马,但是一睁眼突然看到这么一个怪物也给吓了个半死。她恶狠狠的抽了马一巴掌“臭不要脸的!找死啊你!”
这个马厩真大,两边是各式各样的骏马,虞溸溸在里面转了起来,反正现在暂时也不能出去,在里面稍微躲躲也行。
绕着绕着就走到了马厩的最里面,那里被单独安置出一个小房间,一匹漂亮的银白色战马正站在里面。
虞溸溸眼睛都看直了,这马看样子肯定很受宠,身上没有一点瑕疵,浑身洁白如雪,吃的草料也和别的马不一样。
甚至还单独安置一个更大更宽敞的小房间,一看就知道是仔细的养了很久。虞溸溸看了看边上的那些一人一个小单间的马兄弟,真是马比马,气死马。
虞溸溸靠近战马,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起来,看这通神散发出的气势和微微透出的银光,就知道这马是精品中的精品。
一万年估计也难得这一匹,它活该享受荣华富贵。虞溸溸伸手顺了顺毛,满意的点点头“真不错,可惜不是我的。”
虞溸溸感叹,这样的一匹好马被养的太过金贵了,总觉得少了一份野性,有些浪费了。
这要是落到虞溸溸的手上,必定让它磨练出血性和傲骨。虞溸溸打仗这么多年,一匹良驹不一定要细养,脾气越差越野的马,越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功效。
虞溸溸爱不释手的摸了半天,这才注意到马牌上挂着它的名字“羽灵”。“啧,名字也搞这么俗气,这哪儿是匹马该有的名字啊。”
“要我说,你就该叫...”虞溸溸开始认真思考,突然灵光一现“降灾!这么霸气的名字才适合你嘛...叫狗蛋和铁柱也比叫羽灵强啊。”
羽灵好像不太喜欢虞溸溸取得名字,它躲开了虞溸溸的手,扭头就往里面走。虞溸溸的手还悬在空中“喂!太不给面子了吧!”
虞溸溸气急败坏“真是娇贵惯了忘了本了,习惯了这种活法,你就算是匹良驹又怎么样?不过绣花枕头,一击就碎,泯然众马罢了。”
虞溸溸探出头往里面看,羽灵正低着头在吃草料,没搭理虞溸溸的叫嚣。虞溸溸啧啧嘴“算了,我收回刚刚的话,你可别做我的马,软骨头,看着来气。”
突然一个陶瓷的反光晃到了虞溸溸的眼睛,她有些疑惑,朝着刚刚反光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双沾血的手,手里死死握着一个碎掉的花瓶碎片。
虞溸溸也来不及惊讶了,她打开小门冲了进去,果不其然,和她心里猜想的一样,千羽倒在马棚的最里面,浑身沾满了鲜血,看样子已经昏迷很久了。
周围全是草垛,这要是不走进去仔细看,谁能看出来这里面还躺着个人,要不是花瓶碎片反光,虞溸溸也发现不了。
手里的碎片大概就是千羽自残的作案工具“靠,你整这一出干嘛?搞得我欺负你一样。”虞溸溸嘴上吐着槽,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下。
她把千羽扛到身后,娴熟的背起,动作也十分轻柔,尽可能的不触及她还在流血的伤口,免得加速出血。
虞溸溸快步走出马厩,她一路快走,尽可能保持身后千羽的平稳。“羽灵,难怪。是你会取出来的名字。”
尽管在这种时候,虞溸溸还是不忘吐槽,周围不时有下人的尖叫声,他们大声呼喊着找到了!然后所有人拥簇着虞溸溸往主宅那边走去。
“找到了找到大小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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