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红爆豆子一般噼噼啪啪说完了,只觉得出了一口恶气,舒服多了。一见福生的脸色铁青,十分骇人,不禁又有些气怯,声音低了下来,嘟哝道:“我刚说什么?我没说什么呀……”
福生一把拧住她的胳膊,闷声道:“你说嫁不嫁我还两说着呢,是吗?”
锦红的手腕子被他的铁拳攥住,只觉得骨头都要碎裂了,痛得几乎掉下泪来,叫道:“松手你这混蛋!疼死我了!”
福生纹丝不动,咬着牙恨声道:“我让你把那话再说一遍!”
锦红跳着脚挣扎,却哪里挣得脱,无法,怒声叫道:“我顺嘴儿说的,你也信?我不嫁你还能嫁谁?”
福生这才松了手,作势将她一推,“快跟我娘赔罪!”
锦红脖子一梗,抠着手指头只是不吭声。
福生娘扯起衣襟擦了擦眼睛,指着福生哭骂道:“你这没出息的种子,你可把你娘的心伤透了!原指望着你讨个孝顺媳妇,我能跟着你过两天舒心日子。没想到呀……我还有什么脸待在这儿,我趁早滚回我那穷窝棚里去罢了,好歹没人给我气受!”说着便要即刻回屋拿了包袱回家。
福生急得扑通一声跪下了,眼里掉了泪,哽咽道:“娘千辛万苦把我们兄弟俩拉扯大,没享过儿子们一天的福,我已经是不孝了;若为了这个再把您气走,儿子简直就是罪该万死,死无葬身之地了!求娘消消气儿,先坐下再说……”边说边强拉过锦红的手,哀恳地说道:“你就给娘跪下,认个错吧,成吗?”
锦红呆了片刻,只得心不甘情不愿万分委屈地勉强蹲了蹲身,硬梆梆地说:“我错了”。
福生使劲捅了捅她的腰,锦红只得又强挤出个笑模样道:“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说完便杵在那里,再不肯说一个字。
此时,柳承贵父女两个听到响动已经披衣起身,走到院内正看见三个人乌眼鸡一般立在当地,忙笑嘻嘻上来解劝。
福生娘碍着儿子的脸面,一见来了外人,便慌忙整了整衣襟,含笑道:“哎呀,看把你们都惊动起来了,这怎么话儿说的。我们娘三个在这儿逗闷子呢,没事儿没事,快回去睡吧,我们也睡了。”
大家一笑,便按下此话不提,各自回房。当晚,福生这三人各怀心事,辗转到天亮,谁也不曾合眼。
日上三竿,锦红才从床上爬了起来,象往常一样蓬着头趿着鞋打着哈欠出了屋,顶头正碰上福生娘拿了大扫帚在那儿扫院子。她低头瞧见自己白生生的脚丫,一个激灵慌忙退回屋子。福生娘一个白眼儿翻了过来,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地低声啐道:“太阳晒屁股了都不起床,活打了嘴了娶这样的媳妇,丢人现世的……我儿子一大早就出门拉洋车去,她且在那儿挺尸!连个热汤热水的都不给做一碗……我那苦命的没出息的儿……”
她在那里边扫地边絮絮叨叨地连骂带数落,锦红在屋里只气得银牙咬碎,只想跳出去再大吵一顿才好;想到福生昨晚的嘱咐,只得忍了再忍,强攥着拳头一声不吭。
柳絮已做好午饭,站在厨房门口笑着招呼福生娘:“婶儿,快别扫了,赶紧歇歇就好吃饭了。”一边走过来低声劝道:“她昨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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