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盗、土匪等词可以拿来一用。
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因饮酒而涨红的脸庞竟是如滴血一般。
若非这些人手中提的是酒壶,而不是刀,俨然就是一伙抢\\劫归来的山贼。
自山门而上一千米处,乃是一片开阔地。玉石砌就的广场前,有着两根将近十米高的青灰色石柱。
此时石柱顶端正绑着两个人,左面的一个肤色白皙,体态丰腴。虽说身上的衣衫破烂肮脏不堪入目,可衣服的做工极为讲究,布料也是价值不菲的锦缎。
只不过此人的精神却萎靡之极,双眼呆滞无光的望着山下,广场上熊熊篝火倒映在他的眼中,鲜红如血,像极了幽冥地狱里的赤焰。
若非他的胸脯还在缓缓的起伏着,若非他的嘴唇还在微微翕张,简直就是一具死尸。
若此时走近,细听他口中之言,便会听到些语无伦次的话语。
“小墨……你来了?”
“墨儿……你又走了?”
“墨儿……你怎么能来呢?爹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你……”
这人自然便是那青牛镇上有名的铁公鸡燕南归。
若说他为什么也被金钟山抓了起来,用他自己的话说:“要钱一分没有,要命只有一条。反正早晚被阎王爷拿去,还不如跟大伙搭个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燕老鬼,我承认自己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然也有这等血性……”一句有气无力的话语随着山风飘进燕南归的耳朵里。
等了好半天,他才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震动着,吐出一句话。“程教习,或许我们的为人处世之道不同,可大家都是喝一条河里的水长大的。大家又都受过莫家的恩情,我虽小气,却也不是那等贪生怕死、背信弃义的王八蛋!”
微弱的声音,铿锵有力的话语。
“只是……可惜了墨儿……墨儿……”燕南归登时有几分哽咽,那早已榨不出半滴泪水的眼中充塞着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金钟山,程英即便是死了,也要化作游魂,徘徊于天,总要看到你们飞灰湮灭的一天。”
“你们家小狗子怎么办?”燕南归的声音再度传来。
程英是个身材壮硕的中年汉子,只不过经过这三个多月的折磨,此时已是整整消瘦了一大圈。
听到燕南归提起自己的儿子,这个坚强的汉子目光中罕有的流露出几分黯然。“金钟山这些狗/娘养的,我们这些大人的命你拿去也便罢了,却为何还要对孩子们下手。”
良久,目光忽然又露出几分神采。“你猜昨日我被这些狗崽子押出水牢时,我们家小狗子对我说过什么?”
燕南归勉强的摇了摇头,而后耷拉下了脑袋。仿佛刚才那一番举动已是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他说:‘爹,还记得常常教育儿的那句话吗?男子汉生下来就要学会两件事,一是坚持,二是咬紧牙关。孩儿如今明白了!’”
在燕南归的记忆里,小狗子才十二岁,还是个经常尿床,经常哭鼻子,经常羞于见人的小男孩。可如今他脑海中那一张羞红的小脸蛋,却变得有些坚毅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