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丹儿可开心了,因为她天天跟着阿俊东跑西晃,天天笑眯了眼。像现在,清风徐拂,丹儿开心的倚着阿俊坐,安静的听他和易翔商量事情,而小颦则在厨房张罗吃的。
阿俊平淡的问:“对方上钩了?”
“是的,我已经让人轮流盯着醉月楼,跟你料想的差不多,大有问题。”
一旁的丹儿终于忍不住的插口问:
“阿俊你是怎么知道宫姑娘和醉月楼有问题?”
“因为你的夫婿我英明睿智、智勇双全。”他又开始不正经的吹捧自己,反正在丹儿面前,他是难得有认真的时刻,总是耍宝时居多。但是也唯有在她面前,他才可以不需顾忌形象,可尽情展露出他的赤子之心。
易翔早就习惯他这种两极化的表现,也不在意。但是看他又是一副故做神秘的样子,看来又想跟丹儿斗嘴了,他只好提醒的说:
“快说吧,我也好奇呢!”
“唉!聪明的人总是寂寞的”阿俊笔作忧郁表情,但言下之意却是表示,在他面前的两人,智商并不高。
丹儿哪里会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当下古怪的说:
“唉,好闷呀!易大哥有人拿翘呢!我可没兴趣听了,你呢?还听不听?”
易翔当场变节,和丹儿有默契的对看一眼,附和的说:
“我也没兴趣听了,走吧!我还是去看看小颦在忙些什么好了。”说完居然立即跟丹儿作势要离开。
这下阿俊可糗了,本来是想藉机炫耀一下自己的聪明,这下听众全跑了,他跟谁说呢?急忙抓着丹儿滑嫩的小手,乞怜的说:
“唉,听一下嘛!听看看我怎么发现的,很精采吔!”
“走了、走了。”丹儿依然不为所动的想要离开,阿俊一看只好放软声调卑下的说:
“求求你们,听我说嘛!”
丹儿高傲的看了他一眼,冷淡的说:“好吧,我就委屈一点听好了。”其实她心里正愉快呢!她得意神气的对阿俊提出警告:
“你再拿翘嘛!看谁听你说话,活该!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拿翘,我们要是都不听,看你跟谁神气去!”
阿俊气不过的对易翔抗议:“易大哥,你居然阵前倒戈不帮我,太过分了吧!”
易翔难得的幽默:“嘿嘿我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孔夫子说的: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阿俊当下拍马屁的拱手称赞:“高见,真是高见,佩服、佩服。”
“是呀,跪算盘跪出来的心得是吗?”丹儿威胁的说,言下之意是得罪了她,会要小颦罚易翔跪算盘呢。
这一幕说出去只怕没人会相信,一个是堂堂秦云山庄的少主,一个是素以严肃、冷漠出名的易护卫,居然会像小孩子般的吵闹斗嘴,这也只有在自己人面前,他们这两个大人物才会不矫饰的表露出赤子之心。
接下来就听见阿俊眉飞色舞的解说计画。
一间幽暗的密室,室内的照明全靠着墙上悬挂的烛光。弱小的烛光,并不能照亮这晦暗的密室,昏暗的密室加上郁滞的空气,使这里的情况更显出森冷诡异的气息。在密室里有三个人,奇特的是,坐在最上方太师椅上的男人,他的脸上正载着一个奇特的鬼面具,教人无法看见他真正的容貌。
坐在另两张椅子的,一个是身材矮小,却一脸剽悍精干的中年男子,他一身夜行者的黑衣打扮,看得出来他拥有不错的武功。另一边坐的是梳着发髻、服饰华丽的美艳女子。三人沉静的坐着,仿佛正思考着重大事情般的沉默着。
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突然开口,他有一个奇特的沙哑嗓音,正低声询问另两人。
“刘舵主,山主交代的事办的如何?要你们俩在三个月内取下江南地盘,为何迟迟无法达成?”
矮小的男人焦急的解释着:
“秦云山庄的势力颇大,急不得,但是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
“嗯?说!”
“五天前,路过杭州正欲回京城的宝靖王爷,他在云记珠宝订购了不少首饰玉器,预备带回京城赠送给老王爷和王妃。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咱们要是抢夺下这一批货,不需咱们动手,官府自会替我们除去这个眼中钉。不需费一兵一卒,就可以借刀杀人的除掉秦云山庄了。”
“这事太巧了些,堂堂宝靖王爷会跟云记珠宝买首饰?皇家的宝物多不可数,这事有些奇怪。”
“不会的,属下亲眼见到,杭州知府亲自自城外迎接王爷,送他至别馆休息。这几天属下跟踪宝靖王爷,看他由杭州知府陪同四处游赏,他的身分不会假。王爷去云记时曾引起地方的轰动,无法作假。属下还打听到,自五天前宝靖王爷离开云记珠宝后,一天之中云记附近几个分社的师父全部连夜赶来杭州,这几天不见他们外出,可见正日夜赶工宝靖王爷要的首饰,这事千真万确。”
“嗯”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还是不动声色的沉吟着,接着问:
“宫护法,你的意见呢?”
原来这个美艳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阿俊救过的醉月楼名妓宫青青。
“我也觉得刘舵主的提议可行。万一劫货不顺利,我们还可以抓住秦俊彦,用来威胁秦闻风退出江南地带。就我所知,秦闻风是一个读书人,向来不重视虚名,退让并不会让他觉得丢脸。整个秦云山庄难对付的人,倒不是他而是陆天擎。不过秦云山庄就秦俊彦这么一个继承人,他们不退让也不行。”
面具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教人猜不透他正在想些什么,经过一阵的静默,他终于低沉的说:
“刘舵主,就照你们俩说的去进行吧!尽快完成这事,山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去吧!”
刘舵主躬身退下,他一离开,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摘下面具,阴暗灯光将他的脸色映照的更显苍白。他望着宫青青,饱含爱恋的眼光,无奈的叹了口气:
“青儿,这一趟真是辛苦你了。”
爆青青望着他,脸上的神色是凄苦仓皇的,她猛然扑进他的怀中,低低的哀求着:
“带我走吧!我们俩找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隐居起来。你种菜我织布,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好不好?”
“青儿,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义父的命令你敢违抗吗?天下之大,却没有我们容身之地。”
“可是,我真的倦了。我不想再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进退由不得自己。我不甘心呀!不甘心一辈子做个傀儡。我知道你要说:义父养我恩比天高。但是这几年来,我为他做的一切,也该够还他了吧。”
“青儿”他痛苦无奈的低语着,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
清晨雾气弥漫,仿若迷离梦境般的迷迷蒙蒙,教人看不清四周。杭州城东,最富盛名的就属“富贵巷”来此之人非富即贵,原因是,在这条巷子中的店铺,都是专门贩卖珠宝、骨董等商品的。商品价格高昂,一般人是买不起的,也唯有那些达官贵人、富翁商贾才会有闲情来此。“富贵巷”中最引人侧目的,自然是最巷底的“云记珠宝”
巷子的一头,有三名穿紫色劲装的人正快速的朝巷底移动。只见“云记珠宝”的门在他们来到门前时,檀木大门立即应声而开。过一会儿,又一批人进入清晨的雾慢慢的散了
没多久“云记珠宝”檀木大门开了,方才那六名紫色劲装的人又一同出来。不同的是,这次其中一人,背上斜背着一个红色包袱。六人十分有默契的上马,朝城郊奔驰。不一会儿“云记”的后门轻轻的开了,是易翔带着三名兄弟往另一个方向策马飞驰。
五里坡,亭旧草长,更显出年久失修,破败不堪的落魄样。带头急驰中的易翔,警觉的发现地上有绳索准备绊倒马匹。他用力拉住缰绳,停下马,大声提醒着后面的弟兄:
“小心,有埋伏!”果然由草丛中,露出一枝一枝的弓箭正对着他们。接着一群黑衣蒙面的人也出现包围着他们四人。
易翔依然是面无表情,一脸平淡的开口:“你们是谁?”
带头的一名矮小男子开口说:
“你以为分两批走,便可以瞒得过我吗?哈!哈!”他猖狂的大笑着。
易翔还是一贯的冷淡,冷冷的哼着:“是吗?”望着对方得意的笑,他真是有些同情他了。落入别人布下的陷阱却还不知道,还自我陶醉的洋洋得意,真是可悲之至!突然的,阿俊和丹儿的对话浮上心头:
“分两批人走,就是为了加强对方的信心。这叫实则虚、虚则实嘛!虽然是假的,但是我们越是当真,对方也会觉得是真的。因为对方并不清楚内情,他们是由我们的行动来判断真实性有多少,咱们这番谨慎的护送,对方自然再无疑问,就会上当了。”
带头的矮小男子,被易翔这种鄙视的眼光给惹火了,他大喝着:
“留下怀中的东西,也许我可以考虑留一条生路给你。”
“哈哈笑话,这话该是由我来说才对。哼!”易翔一扬手“咻!碰!”一只信号筒朝天空激射而出,在天空喷出一阵红艳的浓烟。
“求救兵?太慢了。”黑衣人不屑的说着。接着冷酷的下达命令:“杀!”隐隐的,一阵马匹扬蹄的声音远远传来,易翔知道是铁血堂的人来援助了。
易翔一走进庭院,立即看到阿俊正和丹儿优闲的下着棋,小颦一见到他,立即飞奔过来,惊恐的大叫:“翔哥你受伤了?”
易翔左手的臂膀正衬着斑斑血迹,他抬头看了一眼关心焦急的小颦,心里真是无限甜蜜,他活了这么大的年纪,又何时曾有异性这般真心关怀。他看着小颦担忧的眼光,温柔的说:
“不要紧,小伤罢了,别担心。”接着是他平静的跟阿俊报告,他们此行的收获。
“此次掳获燕霸山的匪徒二十一人,全数交由王爷发落了。”
“我们的弟兄可有伤亡?”易翔骄傲的说:
“铁血堂的儿郎,并无大碍。仅是小伤,已经交代受伤的弟兄好好调养了。”
一旁的丹儿终于忍不住的问:
“易大哥,我的小霹雳效果如何?”
“很好。这次多亏了丹儿的小霹雳,才能让大伙全身而退,无人伤亡。”易翔这一番夸奖,真让她飘飘欲仙,受用极了。她耀武扬威的说:
“阿俊,我很厉害吧!这叫神机妙算。”
“是,谁不知道咱们“秦云山庄”的少夫人最厉害了。”
易翔提醒的说:“阿俊,王爷请你上别馆一趟。”
一旁的丹儿又怎会放弃这个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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