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该异想天开的拉着你一起做生意。”
“说铜钱肮脏?那是你不缺!说商人低贱?那是你目光短浅!”
她伸手一指,恨不得直接拽着颜宁知的脖子怒吼:“请你出去看看,看看这怀安王朝穷成什么样了?”
“看看你的百姓,每天累死累活,挣出来的口粮还不够一家老小吃的,常年生病了都不敢治,药钱都付不起。”
“而他们伟大而又尊贵的皇帝陛下呢?天天吃喝玩乐,不问朝政,拿着钱不当钱花,拿着粮食不当粮食,整日享受着百姓供出来的尊贵,不履行这个职位的义务。”
“颜宁知,你有什么脸坐在这儿,有什么脸坐稳这帝位,享受别人的尊敬?”
颜宁知眸光一暗,情绪明显低落了些许,面上的笑容却还挂着。
带着危险的笑意看向时虞,时虞被看的后背发麻,浓浓的危险感袭上心头。
她躲开颜宁知的视线,不敢与他直对,嘴上却不肯示弱。
梗着脖子,硬着头皮,毫无底气的扔下一句:“休想将老娘的成果据为己有,拿点芝麻烂谷子的东西就想打发我?”
“不成!”
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越发危险,时虞慌不择路,转身就走:“老娘自己去做,真当离了你老娘还做不成了?”
眼见着小鹦鹉马上就要出门了,颜宁知这才衣袖一摆,语调宠溺的轻笑出声:“呵,小鹦鹉……”
他故意将尾音拉长,这三个字像是在唇间反复摩擦了许久,吐出时,给这剑拔弩张的书房平添了一丝暧昧的气氛。
方才那似是要烧起来的火焰,被这轻飘飘的三个字灭的连火星子都不见。
“谁跟你说,朕要将你的成果据为己有?”
“话都不等说完就凶人。”
“脾气这样大,小心气坏了身子。”
这下时虞是真摸不准狗皇帝的心思了。
就连直播间的众人都满头雾水。
【总感觉这一幕,这个感觉,似曾相识?】
【这狗皇帝,为什么总在我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回过身推翻我的推论,顺便再给我致命一击?】
【因为,狗皇帝不做人!】
【根据我以往的经验,主播这次肯定又被狗皇帝耍了。】
果真,时虞一转身,就见狗皇帝眼角眉梢尽是揶揄的笑意,看向她的眼神,仿若在看一个有趣的小玩意儿。
狗皇帝淡淡开口,打趣着她:“怎么不听人将话说完?”
嘿?他还怪起她来了?
“行!行!”时虞点点头,唇角勾起一抹假笑,双臂环胸,敷衍的看着他:“来,继续编,继续,我看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话来。”
“此事,皇后做不了……”他坐直了身,手执狼毫笔在纸上缓缓写着什么,继续道,“皇帝,也做不了。”
“但……”颜宁知放下笔,伸手点了点桌案,“它能。”
时虞凑上前去,纸上笔墨遒劲有力,自有风骨。
赫然写着二字——
“隐藏?”时虞若有所思,似是明白了些许,再抬眸,看向狗皇帝的眼神饱含深意,“愿与圣人共双赢。”
颜宁知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
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不用多说,不用挑明,只一个眼神,两人心中便有了决策。
颜宁知猛地抄起一旁的青瓷花瓶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传出书房。
门外阿林收到信号,立马尖着嗓子惨叫:“哎呦陛下哎——”
“快叫太医,快!”
“皇后娘娘把圣人给打了!”
时虞吓了一跳,顿时明了颜宁知的计划。
撩起裙摆,土匪下山似的抄起另一个青瓷花瓶,往肩上一抗。
格外嚣张的破口大骂:“狗皇帝,敢算计老娘?!”
“老娘打不死你,就不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