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前半个时辰。
时虞前脚刚踏进崇光殿,后脚就被颜宁知提溜着脖领子扯到了书房内。
房门一关,颜宁知率先开口:“昨夜那茶,若想大范围贩卖,前期投入多少?”
这说来可话长了。
从茶叶种植,到炒制成茶,最后再将茶售出。
不仅仅只是金钱问题,还有时间问题。
因为她也是后来才调查到,怀安王朝喝茶的人群并没有多少,甚至想买茶叶都不好买,只有少数茶叶能去医馆找大夫抓药才能买得到。
简简单单两三句根本说不清。
时虞早知他要问,干脆直接甩出一份计划书,是她自从有了做茶这个想法之后,便一点一点的整理出来的。
“圣人可以看看这个。”她将一沓A4纸推过去,“具体的花销可能有所出入,我自小长在后宅,没有出去见识过世面,所以对一些物价人工不甚了解,这些只是初步定论。”
颜宁知眉眼中满是郑重,看向手中洁白的A4纸,心底微惊。
这纸张竟洁白如雪?
入手的触感竟如此细腻,毫不粗糙?
洁白的纸张上,一个个笔锋凌厉的瘦金体小字排列整齐,竟隐隐已看出风骨,与时虞本人跳脱慵懒的性子极其不符。
字里行间,郑重严肃,一排排字体像是一把把刀,一个个字,便是锋利的刀刃。
随着深读,每个字都像利刃,在他的胸口狠狠的划出一道道深深的口子。
时虞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在狗皇帝面前也懒得维持体面,全身跟没骨头似的斜倚在隐囊上,眯着眼看他。
眼见着颜宁知那双桃花眸中溢满了震惊,时虞嘴角的笑容便扬的愈发浓郁。
眉眼中也带上了得意,忍不住出声嘚瑟:“怎么样?是不是被老娘的才华所惊艳?”
“是不是现在双腿发软,立马就想跪下喊我爸……父亲大人?”
颜宁知循声抬眸,笑眸狡黠,看着小鹦鹉这尾巴都要翘起来的模样,诚信想逗逗她。
嘴角轻勾,笑的不怀好意,活像只算计人的狐狸:“啧,朕知晓了,你可以走了。”
时虞:“???”
她坐起身:“去哪里?你不向我发表发表意见?”
计划书看都看了,就打算放在一边落灰?
不打算动手干票大的吗?!
“哦,做的不错。”颜宁知甩下计划书,身子往后靠,一副无赖的模样,“朕已知晓,回头茶园建起来,朕会允你嘉奖。”
“是花椒万袋还是粮食千担,由你说了算。”
时虞:“???”
她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狗皇帝是不是想将她的赚钱大计占为己有?
这还成?
提起裙摆一脚踩在书案上,时虞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连声调就拔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认为老娘辛辛苦苦琢磨出来的赚钱妙计,就为了换那丁点花椒和粮食?”
虽然她知道在怀安,花椒还是很贵重的调味品,但是再贵重能贵重的过可持续发展的生意?
颜宁知仍旧眉眼弯弯,美眸微抬,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女人,镇定自若的勾唇轻笑:“朕就是独占了你的想法又如何?”
“皇后,你终究是一国之母。”他真是张嘴就说,丝毫不觉得心虚,“铜钱肮脏,商人低贱,你做不得。”
“我可去你大爷的!”时虞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一把夺过计划书,“神特么铜钱肮脏,去他大爷的商人低贱!”
真是越说越气,时虞按捺不住自己的小脾气,一脚踹向桌案,沉重的红木桌案与地板摩擦,发出一道低沉的摩擦声。
而颜宁知仍旧斜靠在隐囊上,笑眸揶揄的看着她。
就像是在看自家顽皮不听话的小孩子。
炸毛的小鹦鹉,逗弄起来,好像更好玩了呢。
这让时虞更生气了:“你一个纨绔子弟,天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你懂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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