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的药怎么在你那?”
如升说话手伸进腰间的绣花布袋,这才发现原本放在里边的药瓶不见了。
“你掉在马车里,我捡的。”
马车。。。。。。如升又想起之前在马车里发生的那件尴尬事,忽觉脸颊发烫,不敢正视风巽。
“快点!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这就有点儿难为如升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瓶子,鬼知道哪个是她的?
只见风巽打开其中一个闻了闻,然后笃定一般地放到如升跟前。
如升不解,拿过另一个瓶子也装模作样地闻了下,感觉两种药差不多,没什么门道。
“你那瓶比较苦。”,风巽解释。
“是吗。。。。。。”
两人不约而同地端起茶杯,举止竟出奇的一致。
此时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弘远站在门口,手握刀柄,东看西看,四处警戒。
照常说,官驿应该是相对很安全的地方了,可看弘远的架势竟一丝松懈都不敢,比在青楼的时候还要严谨不怠。
如升吃完药,把肩上的披风解下来放到风巽跟前,说:“我有点困了,想休息。”
风巽朝屋外看了一眼,起身说:“我和弘远去用晚饭,下面都是一些男人你也看到了,怕你不便,一会儿弘远会把饭菜给你端上来。”
“不劳烦了,我不饿。”
半响,风巽才点点头,说:“桌上有消炎药和白布,把手包一下吧。”
对了,出城之前她跌倒伤了手。
“谢谢。”
“客气。”
。。。。。。
官驿的饭堂在一楼西北角,摆着十张桌子,风巽和弘远进去的时候正好还剩一张。
饭堂的伙夫早早就在门口迎着各位官爷,生怕怠慢了其中一位。
当看到风巽的时候他眉头皱了皱,随即赶忙迎上去,说:“大人想吃点什么啊?”
风巽直接走进去,留弘远在后面答道:“两盘清炒的小菜即可,再来两碗米饭。”
“好嘞!”
靠窗的位置,风巽坐下,他没有拿刀,也没带任何防身之物。
弘远也跟过来坐下,压低声线,说:“先生,他们来了。”
“看见了。”
风巽淡定地给自己倒茶水,好像什么时候他都静得下心。
弘远张张嘴,说:“其实我们本可以和他们错开,避免不必要的争斗。”
“你怕了?”,风巽笑着打趣。
“先生你知道我不怕,只是你尚病着。。。”
风寒虽不是重症,但难免会影响行刀运气,对方来者不善,怕这场仗打得会吃力了。
“先生,一会儿你回二楼就行,这里交给我。”
“不!”,风巽喝了口茶,说:“我来就可以,你把那姑娘保护好,她要是有什么闪失,晏屠嘉说不定会把你送进宫当太监。”
弘远听了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裤裆,过去五年,他和晏屠嘉打过不少交道,江湖人都说风巽心狠,他觉得这位庙堂中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伙夫这时端了两盘菜和两碗米饭过来,拿下巴指着菜盘,朝风巽使了个颜色就走了。
弘远也看到了,他看向桌上的菜,就是寻常饭馆的炒素菜,并无任何两样。
只见风巽笑笑,拿起筷子轻轻拨开青菜叶子,里面的肉片露出来,很有食欲。
看到这弘远一下明白了,前段时间朝廷发诏精减官府的开销,包括官驿向往来官员提供的伙食,而且对不同官职的人提供的标准也不一样,所以非常时期能够吃上肉的人少之又少。
再放眼身旁其他人的饭菜,好像都和风巽这桌不一样。
“先生,这一定是宋驿长特别关照的,看来他的命没有白救。”
风巽不以为然,说:“贱命一条,也就值盘肉了。”
说到这弘远不禁心中一悸,说:“先生,弘远有一事不明。”
风巽专心夹菜,也默许了他的发问。
“为何要救宋驿长呢?西南盗匪猖獗,抢劫官员不在少数,为何偏偏救他?”
“因为其他人都被朝廷就走了啊。”
这不是足以说服弘远的理由。
不过“事不往相问”是青楼的规矩,弘远只能装作明白。
就在他以为没戏的时候又听到风巽说:“你猜宋驿长今年多大?”
弘远回想他那幅容貌,猜道:“三十?三十五?”
风巽:“宋驿长今年刚满二十,他也是太尉徐玠的亲外甥。”
原来如此,救了他也就卖了徐玠的人情,这个太尉现在在朝中可谓风光正盛呢,青楼虽在江湖,干的却不全是江湖中事,多一个朝廷靠山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