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感觉了自己的身后,一直有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在窥视着自己,而且越来越放肆,已经到了让他想要无视都不可能的地步了。
轻皱着眉头,张云侧过身子,用余光打量着身后,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这么肆无忌惮的的窥探他。
眼光扫到了一张胖胖的圆脸,眼睛里藏着掩饰不住的贪婪,发觉张云在看他之后,迅速的将窥视的眼神收了回来,换上了一张讨好的笑脸。
张云毕竟是干侦查的出身,李员外虽然掩饰的迅速却也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快速的比对出了这张胖脸的主人,毕竟这位‘李干爹’在县里面还是有一些‘名气’的,想要不认识他,很难呀。
既然认识,那就不难知道这位的名声了,都不用仔细的琢磨,张云就能知道这位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实在是懒得搭理他,张云冲他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见他情绪激动,有要走过来与他畅聊的意思,张云赶忙的转过头去,不在搭理他,不给他一丝靠近自己的机会。
李员外见状只好停下了自己的脚步,他觉得挺可惜的,刚刚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呀,要是能接着刚才的由头走过去跟他们说话,那能搭上话的就不只是张云了,还有站在他身边的刘县丞和曹主簿,要是能把他们都一起请到自己府里宴会上,那机会不仅更多了吗。
哎呦,真的是太可惜了,可是现在他也不好过去了,在那里站着说话的那几位,哪一个都不是他可以去插话的主,冒冒失失的过去,只会惹人讨厌,到时候要是在想请人,就更不好说话了。于是他占时压下了自己的心思,打算着等着见机行事。
外院李员外还在等着机会,里院里关大婶可是快要暴跳如雷了,听了自家丈夫说那县里赫赫有名的‘李干爹’找过来了,关大婶的警惕性瞬间就升起来了,这后宅的夫人们可不比在外的爷们,爷门们对这位‘李干爹’的态度顶多是厌烦,觉得他人品不怎么地而已。
可是对于后宅的夫人们来说,这位‘李干爹’就着实是一位让人糟心的人物了,出门遇上啐他几口吐沫都是轻的,据说有不少的夫人,私底下找过一些泼皮想要教训他,不过这一位大概是知道自己容易找人恨,轻易的不出门,出门就必定是浩浩荡荡的一大群人跟着,让想找他麻烦的人看着是暗恨不已。
听见这么个东西上门了,关大婶焦急的说到:“这是忘了拜哪路神仙了,怎么被这么一只癞皮狗给盯上了,这消停的日子才过几天呀。”
然后她就十分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说到:“老头子你不是说发出去的帖子你都看过,没问题的吗?那这个人他是怎么过来的?还有你是怎么看门的,怎么把这种人都给放进来了?”
关大叔闻言回到:“他根本就没拿着请帖,鬼知道他是摸怎么过来的,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人家领着礼物过来我能不让人进吗,这又不是我家,这要是咱们家,我早就拿着马鞭抽那个老小子了。”
关大叔他也很生气呀,他们家的双婿多好的一个人呀,怎么就被这样的东西给盯上了那?倒不是他害怕张云被诱惑,自己家的双婿是什么的脾气,他是在清楚不过了,那心性,那定力都是一等一的,他们家小璟能有这样的人疼着,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将来他那个儿子要是能有张云一半的争气,那他就谢天、谢地、谢祖宗了。
可是他能怎么办那,他是张云的老丈人,算起来也还是客人那,他总不能把来双婿家里的客人给赶出去吧,这不是闹笑话那吗。
关大婶可不管丈夫是怎么想的,她对关大叔说到:“我说你倒是怎么想的呀,你倒是给句话呀,那个什么李员外那就是一破长了脚的臭狗、屎,你就是躲着他走,他还会自己蹦跶着过来找你那,滴滴答答的浑身都是碎渣子,一不小心就被溅了一身的腥臭,这样的人怎么可以让他靠近咱们家云哥儿那,你给我想办法,叫他离我的双婿远一些。”
关大叔被自己媳妇的形容词弄的哭笑不得,但是他还是理解了媳妇的意思,于是说到:“我这就到前院去看看,你那里提醒咱们小璟一下,我估计那个什么李员外在咱们云哥儿那里要是碰了壁的话,很可能会把鬼点子打到小璟那里去的。”
关大婶听了丈夫的话,一边往会走一边嘟囔着:“他要是敢使什么歪点子,老娘就敢揭了他的皮。”
关大叔听了有些愕然,他最近总觉得自己媳妇的脾气有些见长,很是有些二十多年前刚进他们家大门时的表现。
不过想想也是,他媳妇本来就是一个脾气直爽的人,只是被前些年不如意的生活压抑的,再直爽的人也变得抑郁了,还好,那段日子过去了,他的媳妇又回来了,他还是喜欢自家婆娘这份爽利的性子的。
先不说关大叔这一边,关大婶在进了里屋之后,便找了理由把关璟单独的叫到了一边,低声的把刚才关大叔给他说的话都告诉了他,说完还低声嘱咐道:“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别被那个不知所谓的东西给算计了。”
关璟听了自己母亲的话,并没有太大的惊慌,很是镇定的回到:“母亲不用担心,云哥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我相信他。”
关大婶闻言赶忙回到:“谁跟你说云哥儿了,就你们家云哥儿那幅玲珑的心窍,有哪一个能让他吃到亏去,我担心的是你,你知不知道那个什么红是怎么到刘大官人家里去的,还不就是因为那刘大官人成亲了好几年都没个儿子吗,官人夫人开始的时候还能硬撑着不让妾和通房进门,可是你总不能真的让人家没了后吧,稍微的管松了一些,便叫李员外送过去的那个什么红的给钻了个空子,把庶长子给生到了前面,凭着这个儿子,人家成了二房,生生的压了当家夫人一头,这以后的日子就等着苦去吧。所以我说你赶紧的,趁着年轻要个儿子,有了儿子就不怕那些牛鬼蛇神们在打什么歪主意了。”
关璟闻言低着头小声的回到:“我也与云哥说过的,只是他担心我的身体,说要我养一养,过几年在说。”越说声音越小,关璟是真的不习惯和母亲谈论自己的内房密事呀。
关大婶闻言回到:“这种事情不能听爷们的,他们知道什么呀,你看看那些后宅的夫人们,即便是坐到了皇后又怎样,一句无子压下来,照样是能让你坐立难安寸步难行。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你可不能依着云哥儿的意思来,早有儿子才能早安心,你听娘的,就给他生,我还就不信了,有了儿子他还能不乐。”
这也难怪关大婶会这么的着急,这没有儿子的难处恐怕少有人比她更有体会了,在过去的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就是因为没儿子,她是夫家不喜欢婆婆也看不上,还连累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跟着吃瓜酪。
那种心酸就别提了,走到哪里都觉得好像矮了人家半头似的,那种日子真的是过怕了呀,所以她才会拼命的鼓动关璟,让他早一点生了儿子,她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在去遭她当年受的那份罪呀。
但是她终归还是心疼自己孩子的,外孙子重要,自己的孩子也重要呀,于是她继续说到:“你不是认识一个擅长夫科的大夫吗,把他请过来给你好好的诊诊脉,开上一些汤药吃上一些时日,把身子好好的调理调理,等到一切都顺当了,就趁着你现在年轻好恢复,赶紧的在要一个,我也不求什么,只要你能怀上,不论是他是男是女,终归是件好事呀。”
关璟听了母亲的提议很是动心,便继续与母亲讨论起了具体实施的办法,而前院的张云,他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媳妇和丈母娘正在商量着怎么造自己的反,他现在正在老丈人的掩护下,与那位‘李干爹’进行着迂回战。
每当那位‘李干爹’想要靠近他的时候,关大叔就会提前的给他使眼色,张云便会心领神悟的找个借口溜走,换个地反待着,继续与前来道贺的客人们含蓄。
老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关大叔怒了,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主人家拒绝的意思都已经表示的这么明显了,他还厚着脸皮贴上去,真当没人可以治他了是吧。
怒火中烧的关大叔挥手招来了自己的侄子和堂侄子们,然后冲着那个还在找机会靠过去‘李干爹’努了努下巴。
侄子们顺着看了过去,诶吆喝,老熟人呀,这不是县里的‘李干爹’吗。怎么着的,刚刚才撬了他们老关家闺女的一个墙角,这回是又想过来赶吗来了,还想要在接着撬???,他还撬上瘾了是吧,真当他们老关家的人都死绝了是吧。
小哥几个互相的使了一个眼色,极有默契的冲着那个‘李干爹’围了过去。
等到李员外察觉出不对的时候,身边已经围满了关家的人了,他仗着这是在张家,心想着这些人未必敢把他怎么找了,于是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到:“你们怎么都过来了呀,你看都是熟人了,你们还这么客气干嘛呀。”
关家的兄弟们哪能让他跑了,关大叔的大堂侄子把手往李员外的肩膀帮上面一搭,笑着说到:“李员外,怎么这么见外呀,看着我们兄弟过来,你躲什么呀,我们又不会吃了你,来来来,今天是我们家双弟移居新居的好日子,李员外你既然肯赏脸过来,那我们自然是要好好的招待,走走走,到那边去,我们兄弟几个陪你喝酒去。”
李员外当然是不想过去的,但是架不住人家人多,拥颡这就把他给推到了人少的地方,在那待着的人见到他们过来了,都极有眼色的把地方给他们让出来了,关家兄弟摁着李员外坐到了一张桌子旁,几个人一起的看着他,使劲的给他灌酒,最好能让他喝到出门就掉河里淹死,那才是大块人心那。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开新篇,我想开新篇呀,强忍着没敢动手呀,这篇还没有完结,在开新的会被人诅咒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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