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王兰为难的看向自己布满了伤痕的手,
“我们要回帝都,这一路上还得有盘缠,可是我们哪里来的钱?”
说完,王兰鼓起勇气来,抬头看向周扶公,想要从自己的相公那里找到点依靠。
但是周扶公却是看向她,即便他遭受如此大的磨难与羞辱,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让王兰来给他想办法筹措路费。
王兰心中说不出的失望。
但是她忍。
王嬷嬷出着主意,
“将泉水郡的宅子卖了吧,这宅子这么大,内里又刚修饰过不久,定然能卖个好价钱。”
当初还以为周扶公能够在泉水郡捞足好几年的油水,因而才在泉水郡置办了宅子。
现在既然要回帝都,泉水郡的房子也就住不上了。
而且这么大的宅子,能卖不少钱呢。
可是,谁来买呢?
周扶公又将目光投向王兰,让王兰想办法。
一时间,王兰感觉到莫大的疲惫感。
对,就是觉着很累很累。
说不出这是为什么,王兰佝偻着肩,皱着眉点点头,
“妾身来想办法吧。”
她并没有什么办法想,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便是去求花锦。
花锦在俘虏营里忙了一整天。
自帝都开始派帝军进入铃水郡剿匪之后,厉云卿就越发的好战。
每一日,他都会俘虏大量的帝军。
每一日,他都会往泉水郡送来大量的俘虏。
花锦一开始还觉得不错,这下终于有了劳动力给她建设泉水郡。
结果没过几日时间,俘虏营里的帝军就超过了两万数量。
还好的是这些帝军被俘虏来,也不搞事情,花锦怎么安排他们就怎么过活。
其实仔细分析,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大奸大恶的人,帝军之所以会当兵,大多的理由,也是为了一份军饷,想要好好儿的活下去。
厉云卿没有杀他们,还将他们押解到了泉水郡,这对他们来说,能从神策军手中活下来就已经算是万幸,反抗了又能怎么样?
他们又打不赢神策军。
侥幸逃脱了,回到帝都去,说不定还会被治一个作战不力的罪名,被军法处置不说,牵连家中老小,才是得不偿失。
这回他们被俘虏,其实一路上,厉王府侍卫除了给他们戴脚镣,防止他们逃跑外,还真没怎么虐待他们。
帝都那边也不知他们是战死了,还是被俘了。
反正神策军做的很干净,逃回帝都的那些官吏,没有人知道铃水郡的“山贼”就是厉云卿。
只要他们不逃跑,在俘虏营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花锦也特别通情达理,给这些帝军俘虏画了无数大饼,只要在俘虏营好好儿干,她就承诺将他们在帝都的家人接过来。
还能送他们天地房屋,让他们在这里好好的过日子。
把他们这些帝军俘虏说的热泪盈眶,内心充满了希望。
一个个立即表态,一定在俘虏营里好好改造。
为了早日取掉脚镣,离开俘虏营,将家人接过来。
看着那一张张充满了希望的脸,花锦也很高兴。
她几乎是哼着歌儿,一路回到的帝都客栈。
然而一回来,还没下饺子,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就冲过来,手里拿着周家的房契,
“娘娘,娘娘您行行好,买了我们的宅子吧,娘娘啊......”
深夜中,王兰哭的惊天动地,将周围的野狗都惊跑了好几条。
花锦在轿子中沉默了,等外头的王兰哭了许久,花锦才是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卖了宅子,跟周扶公走?”
“娘娘,娘娘您行行好,您放过我们周家吧,娘娘,放过我们......”
王兰在月色下哭泣,仿佛是个被花锦如何欺负的小可怜般。
前方的轿子放下,莲儿和大大上前,将轿门打开。
花锦从轿子里走出来,身穿一袭鲛月纱,在月光下闪着点点璀璨的星光。
她来到王兰的面前,垂目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的妇人。
然后,花锦江王兰手里的房契拿了过来,
“去吧,到户部尚书那里领银子。”
然后,花锦一句话不说,拿着周家的房契走了。
她的背后,王兰有些不习惯,平日里她到花锦这里,花锦总是会对她教育几句。
今日怎么不说了?
她心中有些慌张,喊道:
“娘娘!”
花锦停下脚步,微微侧头,露出眼尾。
王兰哽咽着问道:
“娘娘,妾身要走了,娘娘可有话交代妾身?”
“无。”
花锦面无表情,连正眼都不看王兰一眼,
“本妃不和将死之人说话。”
浪费口舌。
说到底,王兰的死活到底干花锦什么事儿?
她本就不是个心肠好的人,王兰几次三番的给王家去信,让王家派杀手来杀她。
按照花锦以前的脾性,早就把王兰给干掉了。
还轮得着王兰现在跪在这儿哭哭啼啼的?
花锦继续往客栈里面走,她的身后,大大有些不解,
“娘娘,您怎么知道那个王兰要死了?”
她知道娘娘的医术不错,难道是因为娘娘看出了王兰身子不行了?
一旁的莲儿伸出手指来,轻轻戳了一下王兰,
“你傻了,以周扶公的脾性,他忍得了王兰一时,他忍得了一世?”
此行回帝都,这一路上山高水长的,总会有些不尽人意的矛盾,那王兰还不被周扶公给打死?
一想到这个可能,花锦身后的几个丫头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
尤其是莲儿,她与古尊的婚期已经定下,现在连这场婚事都恐惧了起来。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这段日子,花锦也没少劝导王兰,甚至还邀请了王兰去北地教女学。
她给王兰把后路都想好了,如果王兰愿意,花锦甚至还能派人去帝都的王家,将王兰的一对儿女接出来,一同送往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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