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针落可闻。
芈大掌柜和吴向泽盯着卷宗上这些文字,看到卷宗上最终达成的结果会让两家失去一半产业,二人的脸色越来越冷。
如果对面不是何庸,或者说如果那个笑容平和的老管事没有坐在何庸身后,他们现在便会毫不犹豫地掀桌。
真正的掀桌。
“你认为局势会像你写的一样发展?”吴向泽尽量保持平静问道。
何庸把卷宗重新卷起来塞到袖中,说道:“以吴兄的眼光,应该可以看出来,想要达成真的不难,就是很费时间罢了。”
吴向泽说道:“但是你的前提本身便是错的,我已经说过,我们没有联系夜幕。”
“我有写这个前提吗?”
何庸反问,然后说道:“昨夜朱老先生和芈老先生前往老宅人人皆知,我只要将清水河畔具体发生了什么传播出去,剩下的,留给民众们自行联想便是。”
两者本来就有联系。
民众们自然会将这种联系扩大。
一直到吴家和芈家怎么都洗不清的程度。
这是必然的结果。
吴向泽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不要忘了,何家有很多敌人。”
他没有说错,不管是何家经商期间结下的梁子,还是何事在朝堂上的政敌,何去在江湖上的仇敌,亦或是何问在沂山招惹的鱼龙帮等人,都有足够的理由来针对何家。
何庸问道:“你想说什么?”
吴向泽背脊挺直,又一次强调道:“所以我们事前不知道送信的是什么人,但我们知道送信人想做什么,就顺手行了个方便。”
何庸微笑说道:“方便?你顺手给夜幕行了方便,想必会让很多人觉得不方便。”
“还是那句话,我们也没有想到会是夜幕。”吴向泽安静了一会儿,说道:“只是恰好是夜幕。”
从何庸掏出卷宗开始,吴向泽在这场谈话中便陷入了绝对的劣势,他不禁开始觉得,或许昨夜那件事,他们真的像何庸说的那样,错得极其愚蠢。
何庸微嘲道:“不知者无错论?我没想到吴兄竟然会可笑地相信这个。”
吴向泽握紧拳头,愠怒不言于表。
芈大掌柜看着何庸的眼睛,轻声道:“我想,在小兄弟眼中,何家的敌人,应该不包括吴家和芈家。”
这句话很难回答。
清河三家合作很多,即使现在也有很多避免不了的合作,从严格上来讲,三家最多是对手,确实算不得敌人。
只是,如果何庸认可了这个说法,那么不管这份卷宗描述的多么出彩,都不可能付诸于现实,自然也起不到威胁的作用。
何庸沉默片刻,缓缓说道:“答应我的条件,否则我何家不介意多两个敌人。”
芈大掌柜眼神微敛,他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然会是这般强硬,他盯着何庸的眼睛说道:“你觉得你能代表何家?”
何庸说道:“伯父让我走这趟前,没有跟我提任何条件。”
这句话看似答非所问,实际上已经回答的足够清晰。
何人没有提条件,便是让何庸全权代表。
何庸当然能代表何家。
芈大掌柜有些意外,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这般做的后果?我们两家败了,何家又能剩下多少?”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