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阳光闯过户的白色木百叶间隙,给我俩盖上一床夕阳的余晖。沙发很宽敞舒意,让我想起浅田租房里那个胖妇人的沙发,我把脚撂在前方的小平台上,空调的冷气和射进的阳光让我感官稍感错乱。音响里像起了一首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深沉而又悠扬的语调,饱含沧桑的曲调让我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禁不住生出落幕之感。
“这一年多过的怎么样?”我躺在沙发上,歪头向右侧的李浩。
李浩笑了笑,灌了口啤酒,长舒口气,随意道,“就那样吧,熬着熬着就过来了,现在差不多也稳定了。”
“怎么,样子还有点沧桑了啊,不是累了吧,呵呵。”我开玩笑说道。
“也不能说累,毕竟我这脑瓜子,也不是很灵光,来这边英语也不太会,都一年多了,该不会还是不会,不像刘琦,脑瓜子聪明,才一年多英语说的就特别溜,可能以前也跟着父母经常跑的关系吧。”
“那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还没打算,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回日本那边吧,一是我爸老给我打电话,二来,刘琦这边也差不多快干净了。”
“你跟刘琦在这边混就是了,样子挺不错啊。”
李浩把手里的那瓶啤酒干完,起身把桌子上那几瓶放倒我俩间的地板上,拿起一瓶跟我碰了碰,说道,“我也得差不多了,我跟刘琦呢,从小一起长大,他的性子我比谁都清楚,占有欲很强,从小我都让着他,呵呵。”李浩笑着向外,因为是落地又是高层,视野格外宽阔,大小的楼房似蚁丘般矗立在大地上,听他道,“兄弟很多时候可以一起打天下,但是很难坐天下,我虽然学历不高,不像你们有学问,但是很多道理我也知道啊。”李浩把玩着手里的啤酒,放在眼前,眯着一只眼,目光似穿过瓶身向外,“我们这个行当我也清楚了,就是‘打杀’,时间久了呢,就翻一番,变成‘打打杀杀’,为了钱,为了地盘,为了女人都有,我这趟来,主要是为了兄弟。不过差不多也要结束了。”
“那你这样不就什么都没得到了么?”李浩说的意思我知道,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而这敌国一破,谋臣也就亡了。没想到李浩原来还可以得这么清楚。
“哎,说这些做什么,我就喜欢闯,喜欢闹腾点,不喜欢搞那阴谋诡计,也搞不了那东西。”
“对了,跟你说个事,前些日子马志晨他们找我,准备着手组建凌云会……”我掏出烟,分给李浩一根,自己点上一根,跟他讲起关于凌云会的事情经过,和我的一些想法。
“牧舟,这事我也不太会做判断,说实话我觉得你已经很聪明了,虽然平常有点插科打诨老不正经,但在这事上我确实不太如你,但我知道你小子肯定不会满足现在只做个小小店长。”李浩笑着说道。
“所以想找你帮忙,马志晨我怕玩不过他,蒋成林说实话又有点信不过,就你了。”
“艹,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我又笨又傻么?”李浩没好气的笑着捣我胳膊一锤说道,“吧,要是回去的早就过去帮你,这事情我也担心我爸会不会同意。如果马志晨他们都可以的话,我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你要能进来,我就再放心不过了。”我说着拿起酒瓶跟他碰了碰,把剩下的喝光,昂头的时候,正好对着阳光,刺眼的很。
两人聊完天后,都躺在沙发上,眯眼打着盹,音响不知何时又响起方才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夕阳渐渐落下,一格格的阳光从脚沿爬到了身后的墙上,几个空啤酒瓶或立着或歪倒在地板上,几处烟灰因没有进空酒瓶,洒落在地板上。忽觉得温柔这个词也可以用在兄弟身上。
晚上7点左右,李浩接道刘琦的电话,带着我来到多伦多华人街的一家三层餐馆。等我们进去后,到是一个很宽阔的式包间,大圆桌上坐着七八位年龄估摸有三四十岁的年人,想必是刘琦的叔父之类,刘琦坐在正间,我进来,招呼我过去到他身子右侧坐下,这位子在我家乡那边是很尊贵的位置,到那么多年长者在,我怎好意思坐那里,便摆手说道,“我坐下首就好。”
“牧舟,别客气,这位子就是给你留的,这里就你一个宾客,快过来坐吧。”刘琦笑着拍了下那座椅说道。
“不不不,还是让几位叔叔坐吧。”我脱道。
“牧舟过去坐吧,刘琦是帮会老大,他说的算,这不是按年龄来的。”一个年人在刘琦左手边摊手示意着说道。李浩也在身后了我一把,自己做到刘琦正对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