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关先生。”
关先生满意的点点头:“是个乖巧伶俐的孩子,这孩子我就收下了,咱们也别在外面了,进去说话吧。”说着便带路进了翡翠堂,翡翠堂的摆设依旧,只是桌椅板凳的垫子皆换了新的,阮临湘看着正堂挂着的那副雨后芙蓉图以及两边的对联:倚云栽芍药,和月伴芙蓉,竟恍惚起来,想起来,她也是十二岁的年纪,第一次进书院,带着好奇带着忐忑,接受当时众位贵女的打量和猜测,那时候,韩宜安坐在西暖阁的炕上,眼神冷冷清清的看过来,随即又偏过去,钟想容文姗姗吴明月站在桌前作画,抬起头来打量她,还有见先生时兰清月高贵典雅的站在一边,乐鸣玉嫉妒的看着她,那时候大家都还好好地,活生生的,而如今,死的死,散的散,当年共赏花人,如今一个也不见。
阮临湘有些伤感的叹息一声,阿意好奇的看过来,拉了拉她的手,阮临湘随即豁然开朗,她的豆蔻年华早已经过去,如今的娉娉袅袅十三馀,已经属于她的女儿了,阿意会像以前的她一样,有好朋友,也有敌人,有幸福美满的日子,也有坎坷难走的路,等到阿意有了女儿,女儿长大,这豆蔻年华又都属于她们了,时光永远不等人,一个不留神,她已悄悄走远,再不回头。
阿意趁着林氏和关先生叙话的功夫,拉着阮临湘把书院逛遍了,阮临湘细细的告诉她这一处房舍一般用来做什么,哪里好玩能去,哪里不能进,哪里要先生答应才能进,阿意转了一圈,好奇道:“娘,你以前在这里念书的时候,都学什么?”
阮临湘抿嘴笑道:“那时候先生教的东西可多呢,从礼仪规矩到行为举止都教,闲时还教我们如何送礼如何收礼,人情往来如何打点,甚至女工刺绣,胭脂水粉,都教过。”
阿意忍不住咋舌:“竟然要学这么多东西。”阮临湘点点头:“是啊,以后阿意也要学这些,我知道阿意只喜欢练武,可是阿意是女孩子,以后要嫁人,要像娘一样当家作主,到时候整个内宅都要你来打理,你还记得当初娘教过你归置东西吗?那些只是最简单的,阿意要学的还多着呢。”
阿意听了叹气道:“真是好麻烦,可不可以不学?”阮临湘认真道:“不可以,以前阿意想做什么我都顺着你,这次你可要听娘的,难道阿意想将来嫁出去了因为不懂这些被人嫌弃吗?”
阿意摇摇头,其实嫁人这些对她来说还是很朦胧的,她一点概念都没有,可是听娘说的这么严肃,她也有些担忧了:“那好吧。”阿意踟蹰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阮临湘却是极高兴地,阿意虽说调皮,可说出口的事情一向是坚决做到的,十分叫人信任。
因现在书院里学生较少,阮临湘便和关先生约定了,等来年开春阿意再正式来上学,出了书院,林氏便被家里的人匆匆叫走了,阮临湘觉得阿意表现不错,决定奖励她一番,带着她在外面吃饭,逛一逛才回去。
下午,阮临湘便带着阿意去置办新衣裳新首饰准备过年的时候穿,阿意的衣裳料子向来是内务府按季节送来的,都是上好的料子,可是阿意因要习武,穿了几次就破了,因此阿意的衣裳都是另选了结实耐磨的料子裁的。阿意选了两匹雨过天青色的料子,阮临湘又给她挑了一身鹅黄的,一身浅绿色,阿意喜欢素净的颜色,可那些青色的衣裳到底不适合小姑娘,阿意皱眉道:“娘,这料子叫我怎么穿啊。”
阮临湘道:“怎么不能穿,你瞧瞧笼香笼晴姐妹俩,跟你差不多的年纪,打扮的花朵一样,这才是女孩子该穿的衣裳呢,那青色的你习武的时候穿,这几身留着做客的时候换上罢了,回去再叫雨纤几个挑几批喜庆的料子裁两身衣裳,过年的时候免不了进宫,到时候太素净了也不好。”阿意听了这话,虽说还是嘟着嘴,可到底不反对了。
阮临湘又和首饰店的老板打了招呼,回去去取金条来,给阿意打一套合适的首饰,阿意的金银首饰虽多,可都是别人送的,有的不合年纪带,有的样式老了,阮临湘便想着给阿意重新定制一套。首饰店的掌柜笑眯眯的把母女俩送回去,阿意上了马车,倚在阮临湘怀里低声道:“娘,刚才那些东西值多少钱啊,你看那人笑的。”阮临湘忍不住一笑:“这你就别管了,好好给我争口气,别大大咧咧的叫人笑话,知不知道。”阿意只得点点头,想起以后的苦日子,阿意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