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鳞在骑射营的掩护下直线突进。在他面前,人仰马翻,当者披靡;在他身后,一千五百名二团老兵结合成高效的杀戮机器。
“旅长,前锋太危险了,您往后一点吧。”两杠两星的团长靠到他左面。虽说有警卫连护着,但刀枪无眼,箭矢更是漫天乱飞,不时有人倒栽下马。在这骑兵的会战中,一旦摔下马几乎就等于判了死刑。
杀得性起的李雪鳞假装没听见,马刀轻轻松松画了个弧,格开刺向他的长矛,又卸下一颗脑袋。
团长急了眼:“旅长,指挥我来,请你和旅部其它人一起待在集群正中!”
“中校,我们军官必须对士兵们说‘跟我冲’,而不是‘给我上’。”准将十分不满有人打搅他享受一面倒屠杀的快感。
确实是一面倒。作为绝无仅有的重骑兵,苏合人那些箭矢连他的板甲都穿不透,更何况下面还有层锁链甲。而他手中的马刀,打磨得锋利如剃刃,断筋斩骨,如死神手中收割生命的巨镰。杀的人多了,他现在甚至仅凭手感就能分辨刀锋入肉几寸,有没有砍断血管,是不是划破内脏。
“旅长!操典规定,将官不得在第一线直接作战!这是您亲笔签署的!”团长几乎是用吼的在说。
李雪鳞愣了下,仔细一想,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当初原本是想照搬PLA,把标准定为师级,结果被参谋部联名抵制,说是第一线阵亡率高,如果频繁死将军,这仗也别打了。不得已,大笔一挥就批了。
既然是自己定下的规矩,自己当然得头一个遵守。准将旅长悻悻地放慢马速,被一大群人围在中间。听得几十步外杀声震天,却像个游客般被人告知“请勿动手”,真是无比郁闷。
但排头少了他,攻击效率也没怎么差。他们一突击,苏合人有一个观战的千人队就开始行动,直接向包围圈中冲来。另一个则在外围游荡。
非常正确的判断。一方面能在正面集中更多远程武器的优势,另一方面挤压突围军队。即使少部分人冲出包围,也会被第二道阻截线拦腰痛击。苏合铁骑能横扫千里并非没有道理。
但他们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挑上了最恶劣不过的对手。借用李雪鳞老家那边人人耳熟能详的一句话,“不是弟兄们不卖命,实在是共军太狡猾。”
骑兵旅,确切地说是被李雪鳞一手带出来的这支骑兵旅,确实大大的狡猾。射杀一个千夫长,只是制造了短暂的混乱。苏合人的反应极为迅速,立刻结成小集团相互配合,对于突围方向更是重点照顾。
但骑兵旅那一面面军旗并不是摆设。左右摇晃几下,两股人马同时转个向,和苏合军队交错而过,沿着半圆形包围圈的切线方向会合。骑射营弯弓向天,不求精准,只讲密度,命中率竟和瞄准了平射的苏合人相差无几。
军旗又摇了几下,扑了个空的苏合军后队显得薄了点,两个团像两把锥子,任你多厚的牛皮袋,一样钻透了。
阿古拉从懂事起就跟着大人打仗。一开始,他这个小孩子只能给大家准备箭矢,磨砺兵刃。稍大一点,就跟着在后面扫荡残兵。他十二岁时,已经壮实得像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成为一把好手,总是冲在排头。再往后,当上了百夫长、千夫长,一直到现在的万夫长。打仗,对他来说已经像吃饭喝水般平常,根本没想过会有什么难办的。
苏合人勇悍守纪,各级军官职责明确,更何况骑射之术天下无双。在苏合精骑的兵威下,每场仗都能大获全胜。可战场上瞬间逆转的形势让他目瞪口呆。
这不能怪阿古拉。马背上的游牧民打仗没有纪律,全凭个人的匹夫之勇。而讲究阵形的夏军又多是步兵,慢如乌龟,在战场会被骑兵玩弄于股掌之中。可他们今天遇到的,是一群魔鬼般的敌人。黑衣军团之间的配合简直精确到不可想象,更可怕的是那种千万大军如同一人的整齐划一,这让苏合士兵永远只能以劣势兵力面对敌人冲击。
简单的才是最有效的。独立旅的战术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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