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赤锦小坐了一会儿,揽镜自照,幽幽暗叹:“不是只你有心思啊,宝宝锦儿。你在这儿等染二掌院进舱,让他们小两口把话说清楚,没准儿人家在舱门外站上一宿,只等你露脸了才肯进来。典卫大人,这回我帮不了你啦。”
放落牙梳,袅袅而起,自屏风后头转了出来。耿照正失魂落魄地坐着,眼前一花,一名裹金饰红的雪肤丽人款摆而出。
符赤锦本就艳若桃李,容貌身段俱都是一等一的尤物,被束腰金裙一衬,焕发一股前所未见的优雅,仿佛洗净铅华,格外显露出莹然玉质。那样的斯文与何君盼、漱玉节等同出一脉,尽管三人样貌不同,一见便知是帝窟五岛的女儿。
他上下打量,只觉玉人婷婷而立,说不出的可爱,怦然之余,脱口道:“宝宝锦儿,你这样打扮真好看!”
“是么?”符赤锦被他一赞,又羞又喜,软腴雪腻的胸脯怦怦直跳,双颊晕红。总算她见机极快,听出门缝溢入一丝若有似无的轻响,暗自凛起:“傻傻瓜!你说这话,还想不想解开误会?”
低声道:“别说啦。”杏眸微乜,作势瞟了瞟舱门。耿照心神不属,忽听一声轻咳,门板“咿呀”推了开来。
染红霞扶着昆吾剑当先而入,跟着一名浓发雪履、体态丰腴的素装丽人,一袭葱白绸衫外罩黑纱褙子#,只用一根黑绸束腰,丰满的胸脯与臀股倏然深陷,束出一把圆润瓠腰。
女郎年纪与横疏影相若,亦生得高挑修长,只比染红霞略矮些,打扮虽然朴素,却有股难言的出尘之感。
染红霞进得门来,忽然一愣,呆望符赤锦片刻,俏脸微僵。好不容易回神,匆匆让至一旁,对女郎躬身道:“大师姐,这位便是白日流影城的典卫耿大人。万劫肆虐时,多得他仗义,众姐妹方逃过一劫。”
女郎淡淡一笑,敛衽施礼。“水月许缁衣,见过耿大人。蒙大人援手,敝门不致毁于万劫之下,我心内十分感激。先前上山欲与大人道谢,可惜缘悭一面。不想今日水道相逢,合是天意。”
檀口轻启,磁酥酥的嗓音动人心魄,飘散着如兰如麝的旃檀幽香,耿照热血上涌,涨红了面皮。(她便是许缁衣!)他慌忙起身抱拳:“不敢当,耿照见过代掌门。”
许缁衣名动东海,行事却没什么架子,见他神态拘谨,微微一抿,轻抬柔荑:“七大派同气连枝,算来都是自己人,耿大人不必客气。来!都坐下说话罢,符姑娘也坐。”说着提起裙膝,袅娜落座。
染红霞神情僵冷,木然坐在大师姐身畔。舱里共有四把酸枝木的太师椅,两两相对,比邻的两椅间另有成套的小几案,以置放茶水点心等。
几椅四脚均固定在舱板上,以防颠簸移位。船舱不比照堂,坐向顺流改变,时时不同,毋须严分宾主之位。
符赤锦本想坐到许缁衣身旁,空出耿照手边的座位。许缁衣却趁着招呼之便,移至内侧的左首上座,原本让至一旁的染红霞,便顺理成章地挨着她,坐上了靠近舱门的左首次座。
耿照是主客,自当坐上右侧首位,与许缁衣相对。反倒是从屏后转出的符赤锦,得提着郁金裙幅越过大半个舱房,坐在右侧的次位上。
许缁衣含笑看她落座,率先捧起瓷盅相敬,掀盖抿了一小口香茗,徐徐咽下,才笑道:“符姑娘不只人长得漂亮,连身姿仪态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应是越浦的名门出身。”
五帝窟绝迹江湖已久,岛上的情况外人无从知悉。符赤锦只交代了自己姓符,其余一概不提,许缁衣故有此问。
其实不只许代掌门留上了心,耿照亦看得挢舌不下在五里铺衔尾追杀的赤帝神君是催命魔女,马车里倚窗放空的,则是凝愁轻锁的小妇人。而在流船篷底与他翻云覆雨、抵死缠绵的宝宝锦儿,则是一具无比诱人的绝艳胴体
但他没看过这样的符赤锦。动作轻细,拎着裙幅的五指纤长,乳一般的手背细白滑腻,指节绷出一抹粉橘,分外可爱。
刚失去阳丹、又饱经男儿采撷的娇躯有些倦乏,步子轻轻软软的,说不出的秀气,惹人怜爱。这样的风情在何君盼、漱玉节身上司空见惯,他却没想过宝宝锦儿也有这样的一面。
或许是衣裳的缘故罢?耿照想。却见符赤锦双颊晕红,摇头道:“许姑娘莫取笑我啦。我家住城中僻巷,一处破落门户罢了,没穿过这么好的衣裳,有些不习惯。”
耿照为她种入丹气续命,起死回生,却无法在一日之内恢复功力。符赤锦聪明机灵,索性装作不懂武功,以免节外生枝。许缁衣点了点头,笑问:“是了,符姑娘怎生与耿大人结识的?”
耿照背上冷汗直流,浸透重衫。倒是符赤锦不慌不忙,低垂螓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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