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果然不出她所料,走廊外面传来“噔噔噔”极为沉重的脚步声。
来人似乎颇为气愤。
“四哥,你别生气嘛,宁檬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赵清韵委屈的声音传了进来。
“你啊,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是这么善良。”
是宁越树无奈又心疼的声音。
善良。
这兄妹情深的对话,让宁檬觉得好笑。
赵清韵在宁家的所有地位,都是来自于五个男人的宠爱。
她自然要不停巩固自己单纯善良天真美好的人设。
哪怕心里呕得要死,还是得替她说好话。
门外传来激烈的砸门声。
宁檬一只手拖着水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打开房间门,混杂着卸妆水的水全部朝赵清韵和宁越树两人身上泼过去。
这半盆水没有厚此薄彼,落在赵清韵和宁越树身上的量都差不多。
“啊,不好意思,我刚刚没注意到你们。我说我是一不小心才把水洒出来的,你们两个信吗?”
这个理由,是刚刚宁檬被泼中时,赵清韵给的解释。现在她直接还了回去。
“当然,把半盆水都洒完,还全部洒在你们两个身上,我真的是非常不小心才做到的。”
正准备退回房间睡觉,宁檬瞧了瞧还处在呆愣状态的赵清韵。
她想要和宁家人决裂,要怎么做才能最快速度决裂呢?
很简单,触碰宁家人的底线——直接对赵清韵动手就好了。
随手扔下水盆,宁檬上前一步逼近赵清韵,一巴掌抽在赵清韵脸颊上。
赵清韵尖叫一声。
“这一巴掌,是讨要的利息。”
千般委屈,万般意难平,即使她已经不在意,偶尔还是能回想起以前遭受的折磨。
在赵清韵尖叫时,楼上楼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
被淋得浑身湿透的宁越树终于回过神。
他怒吼一声,“贱人,你想找死吗?”
举起右手,就要朝宁檬扑过来。
宁檬目光扫在他身上。
她再次上前,扼住宁越树的手腕,干脆利落一个过肩摔,平常没怎么做过锻炼的宁越树就躺在了地上惨叫。
赵清韵的尖叫声更大了。
到最后直接破音。
稍稍欣赏一下两人的惨状,瞧着其他人匆匆往二流赶来,宁檬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退回房间。
“砰”的一声,房间门再次被重重摔上。
她走到床边躺上床,耳塞一戴与世隔绝。
宁越树脸上和身上都是水,他的眼睛被刺激着,不停往下掉眼泪。
被一个他从来看不上眼的人过肩摔了,宁越树满脸涨红,一把从地上爬起来。
啪啪啪拍门,怒吼道:“贱人,你给我出来!”
手一抬,正要再用力一拍,却扯到手筋。
宁越树紧蹙着眉,再次发出一声惨叫。
心肝宝贝被人泼了一身水,还被甩了一巴掌,宁家五个男人心中恼怒。
宁越树更是生吃了宁檬的心都有。
可任凭他们怎么敲门,宁檬的房间都是大门紧闭。
敲到后面,他们都没有了脾气。
宁柏远身为宁氏集团董事长,说话时自有一股威严在。
他看向管家,脸色冷淡,“去把钥匙拿过来,直接开锁。”
管家愣,“这——老爷,家里的锁都是用指纹解锁,如果用钥匙开锁会开启自毁模式,别墅里所有的锁都要更换一遍。”
宁家身为豪门,配备的锁都是当前最好的。
但在他们想要硬闯进去时,也造成了麻烦。
宁柏远神色冷下来。
他最讨厌麻烦,想到麻烦还是宁檬这个他不喜欢的女儿带来的,宁柏远拧起眉头。
“取钥匙来,到时候造成的所有损失让她赔。”
“如果不赔,她那些阿猫阿狗一般的片约也没必要存在了。”
他并不喜欢为别人的错误买单,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犯错的代价。
“是。”
管家退下去。
可管家还没取来钥匙,赵清韵的电话先响了起来。
听到电话里面的话,赵清韵眼眶顿时红了。
她捂着红肿的右脸颊,“明明都收了钱,她怎么还做这么多小动作?”
“——因为我,都是不小心的啊。”
在他们破门而入前,宁檬自己醒了,打开房门。
她没走出房间,就站在半开半合的门口那里把玩着防狼喷雾和电击棒,大有谁敢上前打她,她立马就揍回去的架势。
忽略掉宁越树想杀人的目光,宁檬扫了眼微博新的热搜#宁檬点赞#、#宁檬取消点赞#、#宁檬道歉声明#,勾唇笑了下。
她模仿赵清韵那副无辜的神情。
“只要是不小心的,就算犯下很大的事,在这个家里都应该会被原谅的对吧。”
“这个道理,都是你们的心肝赵清韵教我的。”
赵清韵神色微变。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
但已经睡了一会儿,感觉身体好受不少的宁檬战斗力也上去了。
她以一种陈述的口吻,将赵清韵的脸皮剥下来。
“我十五岁第一次来到这栋别墅,原本是要举办一场欢迎宴会,但在宴会开始前一天,赵清韵留下书信,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存在便离家出走。”
“对,离家两公里的离家出走。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欢迎宴会被取消,家里的佣人被你们勒令不能亲近照顾我。”
“她后来不是说,她不是有意的?”
“还有什么来着……”宁檬露出沉思的表情。
赵清韵轻咬下唇,委屈道:“宁檬,你为什么要扯几年前的事情。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在说的是你刚刚打我,和微博热搜的事情。”
说着说着,她缩到宁柏远怀里,捏着宁柏远的袖子。
明明她脸上只有委屈,但宁檬就是能感受到她身上透出来的那股优越感:
你看啊,你处处针对我又怎么样,本该属于你的一切,现在都是我的。
宁檬轻笑了下。
“赵清韵,你是捡破烂的吗?”
“我不稀罕的东西,你怎么还这么牢牢抓着呢?牢牢抓着也就算了,这件事完全没有任何值得秀优越感的地方,只会让我觉得你很——”
宁檬卡壳了一下。
斟酌片刻,她才寻到比较贴切的形容。
“什么破烂都死死抓在手里,你很——乐意为美化社会大环境做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