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也刻意推脱着不见。
但这个事情是需要长久坚持的,新鲜一两天可不行,也不知道李瑛能不能忍耐得住,彻底收起自己的牙齿,继续将隐忍大业进行下去。
在长安的时日短暂而有节奏,暑热渐渐消退,秋凉开始接近。
太子李瑛在今日早朝之后,回东宫的路上遇上了自己的兄弟鄂王李瑶,鄂王乘着一辆墨车,从车里探出头来,低声问道:“最近二哥很是忙碌啊,连我们最亲的两个兄弟生疏了。”
李瑛有些不好意思,拱手对自己的兄弟说:“最近宫中的事务确实很忙,脱不开身。”
“没错,太子殿下是大忙人,我们兄弟倒是闲得慌,可你忙的连见我们面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不是,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既然说不清楚就别说啦。”李瑶招招手说道:“兄弟我在王府上略备薄酒,邀请二哥过府一叙,对了老八也在。”
这样的盛情邀请李瑛推拒不了,在诸多兄弟中,就只有他们三人的情分最浓,他不想把这仅有的情分也失去。最近避而不见的事情,他也需要和他们好好解释一下。
一念及此,李瑛立刻命令众人调转方向,往十八王宅而去。
鄂王府的正堂之内,几名西域舞姬在地毯上翩翩起舞,李瑶和李琚端着酒盏,随着胡乐的悠扬曲调轻轻摇头,眯着眼睛像是要沉醉其中。
李瑛却没有兴致观看眼前的美人儿乐舞,他有话要说,只是不想扰了两位兄弟的雅兴。
“二哥似乎兴致不高啊。”
鄂王挥了挥手,把几名舞姬屏退。
李瑶看了看太子的脸色,又把几名下人也挥退,整个大堂里就只剩下兄弟三人。
他们三位兄弟的联盟,最初不过是因为母亲的失宠,同病相怜,或者是因为共同的敌人武惠妃走到了一起。当时可能只是为了利益,随着时间友谊逐渐加深,成为牢不可破的命运共同体。
最近太子突然对两人疏远,让他们心生疑窦,又失去了安全感。不管是什么原因,今日非要问清楚不可。
李琚朝李瑶使了个眼色,这事还要老五来开口。
“皇兄,你最近对我和八弟疏远了很多,是不是我们两个做了什么事情,让二哥你不快,如果是的话请你指出,我们好改正。”
这话说的有点儿伤心啊,想想就知道这哥俩儿有多幽怨了。
李瑛为难地摇了摇头:“不是。”
李琚主动从案几后面探出胸脯,目光灼灼地问道:“那就是背后有小人进献谗言,离间你我兄弟之间的情谊?”
“也不是。”
“那就十分奇怪了,二哥你不会就这样无缘无故地疏远我们,这让我们两个心中如何能安?你我兄弟昔日结盟时,所发的誓愿是怎么说的,福祸共之,永不退缩,二哥难道忘记了。”
李瑛深深地叹了口气:“当然不会忘记,就算我表面上疏远你们,心中还是和你们一起的。”
李瑶轻拍桌子快速说道:“为何要表面疏远?二哥如今的处境你自己还不清楚么?武惠妃宫内宫外都有党同,你我若不联手,如何能对付得了她与寿王。”
太子这就有话说了:“你们此言差矣,……”
然后李瑛就把那天李嗣业对他说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而且还说的面面俱到事实举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