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伽罗听到柳毅的话,微微颔首。
庞清见状,赶紧出班说道:“陛下,臣有异议。”
陈伽罗看着庞清:“说。”
庞清:“商贾之道,盈亏自负。丰都驿主司府作为官家,参与其中是不公平的。”
“三殿下口口声声说四府一驿没有强制百姓卖粮给他们,没有约束老百姓们卖粮给别人。可是,事实就是,四府一驿数千万石闲粮,全都被丰都驿主司府买走了。其他的粮商和四境王府,连一粒米都没有买到。”
“殿下您说是平价购入,平价卖出。可是民间之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大斗进小斗出的事儿,也不是没见过。殿下如何来证明您没有从中谋利呢?”
陈琦看着庞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之意:“原来庞侯爷今天是来诛心的?”
“既然如此,那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问庞侯爷。”
“我五弟陈琥,宅心仁厚;京城之内,广有贤名。怎么去了一趟北境,办了一趟差,就恶名远扬了呢?”
“是京城人都是瞎子,没有看出陈琥的真实面貌。还是你们北境是什么龙潭虎穴,好好的人进去,出来就变得臭不可闻了?”
庞清没有想到,陈琦竟然将这个事情拿到朝堂上来说了,要知道,不管是陈伽罗还是镇北王府,包括御史台,都尽可能的将这个事情压在宗人府里处理,不会拿在朝堂上说。
毕竟这玩意儿关乎皇室颜面,纵使所有人都知道这其中的有不为外人道的隐情,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会有人愿意将这个事情闹大的。
当然,陈琦也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只不过,他不在乎。对于庞清这种老狐狸,你越是怕什么,越是藏着掖着,他越是肆无忌惮。
镇北王府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构陷一个皇子,不就是已经认定了皇室不敢将这个事情闹大吗?不敢将事情闹在明面上吗?皇室掣肘,他们才方便从中谋利。
陈琦偏偏不如他们的愿,打翻狗食碗,大家都别吃。
庞清看着陈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陈琦的话,张了几次嘴,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陈琦冷哼一声:“既然庞侯爷喜欢用诛心之论,那我也用用,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五弟在北境的遭遇,全都是镇北王庞钰龙舍不得放弃手中的权利,估计设计陷害我五弟的呢?”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庞家有了不臣之心呢?”
庞清听到陈琦的话,面色铁青,他是真的没有想到,陈琦竟然玩儿混不吝这套,什么话都敢往外冒。他就不怕真的把镇北王府给逼反吗?
庞清冲着陈伽罗双膝跪地,五体投地的爬匐在地上:“陛下,我庞家世代忠良,绝不敢有二心。三殿下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无端臆测,实非君子所谓,请陛下明鉴。”
陈琦看了一眼陈伽罗,陈伽罗原本想要开口说话,硬生生的被陈琦这一眼给看闭嘴了。
陈琦走上前去,蹲在了庞清面前,手指拨弄着庞清的玉冠:“哦?君子?庞侯爷是在跟我讲君子之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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