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风激荡,四散挥舞!
但这一剑并不是向这位皇太后刺出。它刺向旁边的一条随墙壁滴下来的水线。
剑急。
手稳。
冲力甚锐。只是没有一点水花溅出来,剑色在火光中吸附着人的眼睛,那一带碧色仿佛浸透了空气。冷冷地吸收着温度。
——握剑的手和剑都稳如磐石。
然后剑才一分一分,一点一点的收了回来。
这个时候,墙壁上的土中才传出了呼吸之声,水线已断流,剑依然平平的摊在空中,其上已附着了一层绿色的薄冰。
这显然是一种把水结成了冰的剑法,
这也是一种把快速锋利浑然一体的力量。
这一剑足以震慑全场。
然后刺出这一剑的人才慢慢的破开墙壁行了出来,再对着弘历一礼,缓缓的从身后的黑暗中行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弘历身后的那扇厚重的门。室中又恢复了死寂的无声。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让他出去?”
弘历淡淡的道。
——没有人回答他。他却自问自答。
“因为就算没有他,我要杀你们也轻易而举。”
他一面说,一面就拔出一把匕首,仿佛在吃饭闲话家常一般,对准靠得最近的那名侍卫,轻轻易易随随便便的一下子就刺了过去!
这一次,既无准头,又无力道。可是那身躯庞然的侍卫竟若泥雕土塑,一动也不动。
匕首正中心口,一下子就直没至柄,这一刺虽然平庸,这把匕首却着实锋利,绝非凡品。
那侍卫身体晃了晃,面上依然是一片木然之色,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弘历拔出了匕首,刃上依然是一泓秋水,不沾丝毫血迹,仿佛方才的杀戮同它半点关系都没有。
挡在太后那身前的老太监面皮**了一下,艰难的开口道: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弘历的笑意里竟带了几分狰狞:
“你们中毒了。”
老太监面上的肌肉似乎已完全僵硬,声音自他干涩的唇中发出来:
“门,门把上的毒早就解了!”
弘历的眼神里带了怜悯与讥嘲:
“那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吸引你们注意力的幌子。真正的毒,下在了我手上的这个火把里。”
老太监的牙关咯咯作响,也不知道是愤怒到了极至,还是因为毒力发作而颤抖,弘历一面说,一面手起匕落,面不改色的又结果了三人的性命,那淡定的模样一如在闲庭漫步一般悠闲,这个深居简出的大阿哥脚步虚浮,显然只会一点粗浅功夫,没想到做起这种血腥之事来却是如此的杀人不眨眼!
——由此也能推断得出,他心中积蓄了三十年的怨愤爆发出来后果的可怕!
这时候,还活着的人就只剩下了那老太监与太后,两人的身体都东摇西摆,直似醉了八分再病了九分的废人!而两人还同时在作着剧烈的颤抖,看他们的眼神,仿佛“死”都成为了一种过分的奢侈!
弘历先打开了身后的门,看了看内里幽深的通道空无一人,接着将这两人吃力的拖入了身后的门中,接着扳动了一个机关,立即背后传来隆隆塌陷的声音。直待响声过后,他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太后怨毒的眼神微笑道:
“很好,我尊贵的母后,现在我们有充足的时间来讨论关于玉玺的问题了。等我拿到了那东西,我那个亲爱的弟弟贾宝玉也该将十三叔的那些残存党羽一网打尽了吧。”
那老太监此时虽然浑身肌肉都给麻痹了,可是听了弘历的话背上冷汗却已涔涔而下,这只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在死前知道一个惊天的大密谋,这个密谋一旦达成,那将马上兵不血刃的接收大清入关后两百年,本来还是固若金汤的统治!
弘历先仔细的在太后身上搜了一次,他丝毫没有任何顾忌,太后几乎被他剥得精光,连花白的头发都披散了下来,但是弘历终究还是没有寻到他所想要的东西
——玉玺。
而此时太后的眼神已是一种几乎接近崩溃的模样,相信她的目光若能杀人或者自杀,那么弘历与她自己早已死上了一千次。
没有达到目的的弘历却丝毫不急,也不慌,整整三十年的忍气吞声早已将他的耐心培养得炉火纯青!他坐在土台上托腮想了一想。将目光投向了那名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