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石中英面前,陪笑道:“请使者过目。”石中英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举目看去。
只见各册封面左上角写着“重犯花名册”五字,中间一行,则书“干坤教总坛直辖龙颈拗禁堂”字样。石中英直到此时,才知贼党叫做“干坤教”他不动声色、缓缓翻开首页,只见上面写着:“第一号房,陆天仁。”
下面还有一行细字,注着某年某月某日字样、敢情是收押的月期。石中英并不认识陆天仁,很快就翻了过去。第二面上书:“第二号房岳义泰。”也有一行小字注着年、月、日。
石中英还是很快翻过,第三页赫然是:“第三号房蓝纯青。”细字注着:“某某年五月二十八日。”
石中英看到蓝老前辈果然被囚禁在这里,心头不禁大喜,急忙再翻下去,果然八卦门学门高翔生,风云子赵玄极,百步神拳邓锡侯,都在这里。七号房是孟双双,下面注着“罗家山暂时寄囚”字样。
六男一女之中,没有自己父亲,也没有左月娇。石中英想问,但话到口边,又忍住了,他还须多加了解,自己乔装夏子清,是使者身份,有些话,问出口,就会露出马脚,吴管事是个圆滑而狡猾的人,暂时还不能让他起疑,他抬起脸,端端下巴,侧着脸看了吴管事一眼,说道:“兄弟奉命查看禁室重犯来的,时间有限,咱们这就到囚房去看看,兄弟还得赶回去覆命呢。”吴管事连连应“是”
陪笑道:“属下要他们点灯。”接着就朝外叱喝道:“点灯。”送名册来的汉子急忙点起灯笼。吴管事欠身道:“使者要巡视囚房,属下带路。”石中英从倚上站起,抬抬手道:“请。”
一名黑衣汉子手提灯笼,走在前面,吴管事陪着石中英跨出石室。这禁室之中,一共只有一直一横两条夹道,约有二十来间石室。
前面四间,是管理人员住的。吴管事引着他朝左首夹道走去,这里一排三问,共有六间囚房,各有一道铁门,门上另有一个小窗,可以启闭。
吴管事首先打开了第一号房的小铁窗,黑衣汉子立即提高灯笼,朝窗中照去。石中英跨上一步,朝里看去,那个叫陆天仁的,是个黄脸黑须的老者,侧身而卧,睡的极熟。
石中英不知陆天仁的来历,是以并未十分注意,只看了一眼,便已退下。吴管事迅快的闹上铁窗,领他走到二号房窗口,打开小铁窗。石中英依然只是略为注目。
看到房内盘膝坐着一个一头花白长发披肩的老人,敢情这就是岳义泰了,他当然也不会引起石中英的注意。
吴管事圃起铁窗,走到第三号房门口,三号囚禁的是蓝纯青。石中英摸着酒糟鼻,仰首道:“吴管个请把铁门打开了。”吴管事惊异的道:“使者”石中英道:“兄弟要你打开,你就打开来好了。”吴管事连声应“是”
从身边取出一串钥匙,打开铁锁,弯着腰拉开铁门。黑衣汉子当先提灯而入。吴管事一脚跟着走入,然后欠着身子道:“使者请进。”石中英缓步跨进石室。
其实他早已看到蓝纯青和衣睡在石榻上,居然对打开铁门和自己等人进来,会一无所觉。心中不禁暗暗生疑,举手模摸酒糟鼻,回头道:“吴管事,你去把他叫醒过来,兄弟有话问他。”
吴管事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说道:“使者只怕还不知道,他们送到这里之前,都已服过“迷失散”迷失神志,除了吃饭拉屎,旁的都不知道”石中英听的暗暗一凛,依然托着下巴,问道:“这个兄弟知道,你这里不是存有解药么?”
吴管事陪笑道:“是、是、属下这里解药是有,只是用一颗,就得往上报,不知使者可曾带来?”石中英听说这里果然留有解药,就放心了。
微微一笑道:“兄弟是在半途上奉命赶来的,你这里有解药就好,此事极为机密,而且关系重大,你快去把解药取来,喂他服下才好。”
吴管事陪笑道:“解药就在属下身上,副座当日交给属下的时候,还特别关照过,有两件东西,都得一直带在身上,不准须臾离,那就是解药和钥匙。”
他一面说话,一面从怀中取出一个扁形瓷瓶,打开瓶塞,倾了一颗黄豆大的朱红药丸,走进蓝纯青身边,扳过身来,把药丸纳入他口中,说道:“服下解药,大概有一盏热茶工夫,就可以清醒来了。
只是使者要给属下签个字,证明这颗药丸的用途。”石中英颔首道:“这个自然。”过了不多一会,蓝纯青突然翻身坐起,双目炯炯、朝四下一招,目光落到榻前两人身上,举足跨下石榻,冷然问道:“二位是什么人?”
石中英拱手道:“老前辈,醒过来了,晚辈石中英”蓝纯青听出是石中英的声音,惊异的道:“你”吴管事却惊然一惊,口中同时说了声:“你”急待抽身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