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英在狄谷九易名师,十年苦练,他相信此人身法再快,也逃不过自己的眼睛。他暗暗觉得奇怪,忖道:“此人冷笑出声之后,莫非就躲了起来?但这是为什么呢?他既然要躲起来,又何用这声冷笑?”他终究经过九位名师的严格训练。
江湖经验纵然不足,但十年之中,从九位师父口中,听到的事情,可不算少,心头惊然一动,急忙回身往里走去,口随着叫了声:“阿荣伯。”
石荣没有作声,但石中英已经奔进厨房,目光一注,他一颗心,不觉直往下沉。石荣直挺挺的扑卧在地上,一缕殷红的鲜血,正从后脑缓缓的流出来,石中英一下掠到石荣身旁,急忙俯下身去,仔细察看了伤处,那是一种歹毒的指功所伤。
后脑骨已被洞穿,人已经没有救了,石中英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阿荣伯被害,显然是为了他要告诉自己一件事,那人怕他说出什么话来,才杀人灭口。
他噙着两行泪水,缓缓站起身子,咽声道:“阿荣伯,是我害了你,我一定会找出凶手来的。”
咬着牙,转身冲出小屋,一路朝前进奔去。天色已经昏暗,他一路奔行,没人看到他的脸色,他脸上神色悲愤激动,铁青的怕人。
他冲进书房,书房里灯光明亮,但却静悄悄的,没有人声。只有一名伺侯茶水的使女,在那里打扫,看到石中英,慌忙叫了声:“公子。”石中英问道:“爹呢?”
那使女回道:“庄主和几位贵宾,都在花厅入席了,小蝉方才听庄主曾要总管去请公子呢。”
石中英没待她说完,已经转身冲出书房、花厅里,灯火辉煌,老远就可听到独角龙王李天衍洪亮的笑声。总管屈长贵就站在走廊上,老远就看到石中英,立即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叫道:“公子,方才”
他脸上永远带着笑脸,难怪石荣叫他“笑面虎”石中英没理他,加快脚步,像一阵风般冲进花厅。厅上酒筵方开,两名青衣使女正在执壶斟酒。祝琪芬坐在下首,她边上还空着一个位子。她听到脚步声,立即站了起来,娇声道:“大哥,你到那里去了?屈总话说你不在房里,你坐下来咯。”
石中英根本没听祝琪芬的话,他一直走到爹身边,口中叫了声:“爹。”目中突然挂下两行泪水,他这举动,使得席上诸人齐齐为之一怔。石松龄手中还拿着酒杯,正准备和崆峒掌门蓝纯青干杯,看到石中英神色不好,不觉愕然道:“英儿,你怎么了?”
石中英垂泪道:“阿荣伯死了。”石松龄放下酒杯,注目问道:“阿荣死了?你怎么知道的?”
石中英道:“孩儿方才去找阿荣伯,他正在自己做饭”石松龄讶然道:“不对呀,为父因他上了年纪,不用做事,阿荣是个怀旧的人,咱们庄上,只有后院没有改建,他坚持要住在那里,但他一日三餐,都是厨房里送去的。”
石中英愤愤的道:“爹大概还不知道,阿荣伯生洁清苦,不但自己做饭卜而且还要自己种菜,他除了一锅糙米饭,菜也只有一盘自己种的白菜”
石松龄不信道:“这不可能,为父也去看过他,那小园里有一片空地,他种了菜,为父还说过他,他说整日没有事做,种菜、锄土,可以松松筋骨,但一日三餐,何用他自己烧?”
一面朝屈总管问道:“屈总管,老管家的伙食,是不是大厨房送去的?”屈长贵连忙回道:“是,是,这些年都是由厨房打杂的姜老七送去的。”石松龄点点头,又朝石中英问道:“阿荣是被谁害死的?”
石中英就把当时的经过情形,说了一遍。他除了没说出笑面虎的话,其余都说了实话。石松龄双眉微蹩,说道:“他说有活要告诉你。但却没有说出来?”
石中英点头道:“是的,孩儿怀疑这是杀人灭口。”石松龄捋须道:“不会有这么严重,你听到一声冷嘿,就赶了出去,那是没看到凶手是谁了?”石中英应道:“是。”
石松龄道:“此人敢在咱们石家逞凶,胆子可算不小。”回头朝祝景云道:“景云兄,这里你代兄弟敬大家几杯,石荣随我多年,兄弟要亲自去看看。”祝景云道:“盟主只管请便。”石松龄站起身道:“英儿,你随为父去。”
祝琪芬跟着站起身来,抢着道:“干爹,女儿也去。”石松龄未置可否,当先举步走了出去。石中英紧随着爹的身后,祝琪芬抢了上去,和他走成并肩。
总管屈长贵不待吩咐,跟在三人后面亦步亦趋的相随而行。出了花厅,屈长贵从一名庄丁的手中,接过一盏纱灯,在前面引路,大家往后院而来。
家人们看到庄主一脸凝重的朝后进走去,他身后还跟着公子,小姐,一时不知道后进发生了什么事故?但却没有一个敢问。后院,树林阴森,一片黝黑。六合剑石松龄内功精湛,黑夜之中,双目神光炯炯,又用目光一瞥,不觉皱皱眉道:“这里怎么已有好久没人打扫?”
屈长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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