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衔山,村落丛树之间,升起了缕缕炊烟。
龙眠山庄前面一条宽阔的石板路上,这时正有一行人朝庄上走来。他们正是刚从安庆府赶来的终南二老竹筇叟易南轩、南山樵子陶石田、顾浩天、形意门掌门人金赞廷、八卦门掌门人封居易、武功门掌门人崔介夫、黄山万青峰、少林智通大师,和随行的罗汉堂护法弟子慧因、慧果。
一行人由万青峰走在前面领路,快走近山庄,只见从庄中迎出一名三十出头的青衣壮汉,一眼看到万青峰,赶紧迎了上来,躬身说道:“晚辈张义钧见过万大叔。”
他是李天群的大弟子。万青峰含笑道:“义钧,还不快去见过金掌门人。”张义钧一怔,慌忙拜了下去。
说道:“弟子不知道掌门师伯们来了,请掌门师伯们恕罪。”李天群是形意门的名宿,也是金赞廷的师弟。金赞廷一拍手道:“快快起来,你师傅回来了吗?”张义钧站起身,垂手应了声“是”
万青峰道:“快去通报你们师傅,就说终南二老、顾大侠、金掌门人和八卦门封掌门人、武功门崔掌门人、少林罗汉堂智通大师等人来了,快出来迎接。”张义钧口中应了声“是”心里暗暗叫苦,师傅回来之后,曾有吩咐,不见任何人。
但万大先生和掌门人等人来了,自己又不得不进去禀报。万青峰看他微现踟蹰,不觉问道:“你师傅怎么了?”张义钧道:“回万大叔,家师身体违和。
正在休息,万大叔是不是先请诸位老前辈到厅上奉茶,容晚辈进去看看,不知家师醒了没有?”
万青峰点头道:“你先进去看看也好。”一面回身拱拱手道:“易、陶二位前辈、三位掌门人、大师,天群兄身体不适,大家请先到厅上奉茶。”他抬手肃客,陪同大家进入山庄大门,直向厅上行去。张义钧不敢怠慢,急匆匆朝东首书房奔去。
万青峰陪同众人刚在大厅落坐,李天群也跟着匆勿走入,连连拱手道:“掌门人、易陶二位前辈、封、崔二位掌门人、大师、顾老哥,宠莅寒庄,李某事前一无所知,不克远迎,罪甚,罪甚。”
竹筇叟易南轩还福道:“李庄主好说,老朽等人多有打扰了。”李天群连忙抢手道:“大家快请坐下。”
大家落坐之后,一名庄丁已经端着茶盏,分别送上。形意门掌门人金赞廷目注李天群说道:“师弟,方才愚兄听义钧说,你身体违和,那里不舒服?”
李天群轻哦一声道:“没有什么,小弟只是稍感疲倦,并无不适。”万青峰看他脸颊上,果然消瘦了些,但精神却很好,一面问道:“天群兄几时回来的?”李天群道:“兄弟回来已经四天了。”
万青峰又道:“天柱兄和东山兄没和你在一起吗?”李天群道:“霍二弟、谢三弟都回去了。咱们是舒城分手的。”
易南轩问道:“老朽听说二十天前,李庄主三位曾在十里铺茶亭避雨,遇上田老三等人?”李天群点头道:“是的,那天雨下得很大,大家都在茶亭里避雨。”
南山樵子陶石田道:“据说当日田三哥和李庄主三位还有白虎门的暴掌门人,被一个绿衣老人邀请到后进去见他们主人,不知经过情形如何,李庄主可否详细见告?”
李天群略作沉吟,说道:“那天遇上的事,说来古怪之至,详细情形,在下实在说不上来说出来了,也难以令人置信。”金赞廷道:“师弟,你们究竟遇上了什么事,如何古怪?你且说出来听听。”
李天群双眉微拢,思索着徐徐说道:“那天,在茶亭避雨的人,除了在下兄弟三人,还有金鞭叟田前辈,他是和长安镖局少镖头罗尚武,以及几名镖师一起的。
白虎门暴掌门人一行,有虎伥夏侯前,黑豹侯休兄弟等人,另外还有两个年轻人,像同胞兄弟”他说得很缓慢,大家也只是聆听着,没人开口。
李天群口气微顿,两道浓眉拢得很紧,显示他正在竭力思索着那天的情形,继续说道:“那时快接近傍晚,忽然从大殿神宝后面转出一个穿绿袍的老者”
万青峰问道:“天群兄还记得此人长相吗?”李天群依然一面思索,一面说道:“此人个子不高,脸如古铜,颔下留着一把白髯,腰背微驼,身上穿一件十分宽大的墨绿色长袍,走路不徐不疾先前大家也开没注意。
直到他走近田前辈和暴本仁面前,才引起大家的注意”接着又道:“他说是奉主人之命,邀请咱们入内一叙,被邀请的人,只有田前辈、暴本仁和在下兄弟三个人,一共是五人”
万青峰问道:“你们没有问他主人是谁吗?”李天群道:“暴本仁问了,他不肯说,只说他主人就住在后面,进去了,不就见到了吗?”万青峰问道:“你们进去看到他的主人,不知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