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曾经是菲尔伦家族的侍父。
主母的配偶,想必也有贵族身份,死后安葬在这里。看起来,维康尼亚和她父亲的感情很好,这是件有趣地事情。卓尔是母系社会。子女往往只认其母,不知其父---而且也不好辨认。
因为女性往往同时有数量超过一个的配偶,这世界上又没有亲子鉴定。就琼恩所见,那些女祭司们的辞典里,基本没有父亲这个概念,维康尼亚倒是特例了。
“你曾经说过,他很喜欢奥术。”“是啊,”维康尼亚说“巫师是他从小的梦想之一,不过很可惜,他在这方面天赋平平。”
“那真遗憾。”琼恩说。其实这很正常,世界上想当巫师的人多了去了,真正能如愿地未必有万分之一,就以他自己而论,倘若不是恰好出生在阴魂城这种有完备巫师教育体系的城市,加上几分运气和几分天赋,以及若明若暗的安排,只怕这辈子也就默默无闻度过了。
“也没什么,”维康尼亚说“其实他真正喜欢的不是奥术,而是未知。他的天性里有一种对新鲜事物地向往,总是充满好奇心。知道吗,我父亲最羡慕亚当斯叔叔的,就是他曾经去过地表,见识过人类的世界。”
“地表世界对卓尔来说只怕很恐怖吧,”琼恩说“那里每天有一半地时间在强光的照射之下。”“那个恶毒的大火球”“它叫太阳。”“按照通用语的构词方法,它应该是叫瑟卡斯?”
“撒卡斯,”琼恩纠正“你的通用语是从哪里学的?”通用语是地表人类的通用语言,因为简便易学,就连精灵、矮人等种族也多有会说的。但这些生活在地底地卓尔们没道理会。
“亚当斯叔叔教的,”维康尼亚说“父亲想学通用语,请亚当斯叔叔教他。我一时好奇,跟着学了一点,现在基本全忘光了。”
“唔。”琼恩对维康尼亚的父亲其实懒得关心,也只能随口敷衍,他有些奇怪,不知道维康尼亚带他来这里到底做什么,难道仅仅是散散心?维康尼亚绕着湖慢慢走着,过了一会,停了下来。
“看那里,”她对琼恩说,指着湖心“有没有看见什么?”琼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遥远的黑暗中隐隐约约似乎有一点微弱地亮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看见了,那是什么?”“湖心有一个岛,”维康尼亚说“被几只眼魔占据着,一直无人知晓,后来有两个卓尔偶然发现,清除了那些眼魔,”她转脸微笑着“我想你知道是我说的是谁。”
“你父亲和首席巫师?”“那时候亚当斯叔叔还不是首席巫师呢,”维康尼亚说“他才刚刚从学院毕业不久,我父亲那时候也不是侍父,只是个普通地家族战士。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甚至”
她思考了几秒钟,用通用语正确地拼出了一个单词。“友谊。”“我听说这很难得,”琼恩评价“对于卓尔而言。”“确实。”维康尼亚承认,卓尔的语言里有“友谊”这个词。
但它是个贬义词,卓尔的头脑里排斥这种概念。一切有能力威胁自己的都是敌人或者潜在敌人,而没有能力威胁自己的则是废物和垫脚石。卓尔不需要友谊。那只会令人软弱。
“他们都不喜欢城市里地压抑气氛,于是在岛屿上建了一个私人空间,每当闲暇的时候,就来这里度假,”维康尼亚说。
“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独享的小秘密。”不知道为什么,琼恩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有些诡异的念头,差点脱口而出,幸好总算见机得快,硬生生吞了下去。
“你去过那里?”他试探地问。“去过。”卓尔说“父亲在世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带我过来。可惜机会不多,”
她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失落“贵族女性从小就要接受严格的训练,准备着将来成为女祭司,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地。”“现在你已经成为女祭司了。”“麻烦事情也就越来越多了。”
“都是如此,”琼恩表示赞同“人长大了,麻烦就多。那么。”他指了指湖心“我们过去看看?”“当然,”维康尼亚点头“亚当斯叔叔在等你呢。”“唔?”“亚当斯叔叔说想和你谈谈,但在城市里不安全。”琼恩轻声笑起来。
他知道主母们总是提防着那些能够有能力对她们构成威胁的男性,但却忘了她们真正的敌人是女性。亚当斯作为首席巫师。他的办公室想必也是处于监视之下的。
但幽暗地域很危险,荒野中潜伏着各种危险地敌人,每个卓尔城市就像孤岛,一旦脱离城市范围,主母们也就鞭长莫及了“我们怎么过去?”琼恩问“有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