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二十左右,只穿着内衣的男子忽地抓过壮年人手里刀指向陈雨:“废话少说,识相的赶紧拿出银子,不然我一刀砍了你。”
陈雨低声说:“二丫带弟弟后退。”声音未落就冲过去,一剑刺去。
短剑长刀猛地碰在一起,当地一响,那人右膝盖同时抬起来顶向陈雨腹部。几乎同时陈雨的右膝盖也提起来,两人各自退开,对面的人心里吃惊:好大的气力。
陈雨其实只是懂一些近身打架的招式,商州民风尚武,他从小到大自然打过不少次架,这种二人对殴自然熟练无比。双方你来我往,那人气力抵不过陈雨,渐渐后退。
斜倚树上的壮年男子被打斗声惊醒,挣扎着立起来:“二弟,你……”
陈雨忽然见对手动作慢了一下,趁机一脚踢中对方大腿,那内衣男子借势后退,扔掉手里刀,扶住那个受伤男子:“大哥,你,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就找到钱带你去看医生。”
壮年男子松开左手吃力地说:“你,你糊涂,我等怎能抢老弱百姓。”
那少年男子痛苦地大叫:“不抢老弱百姓,你的伤再不看医生支持不住了!”
壮年男子急促地喘气,忽地两眼一闭,晕倒过去。
少年男子不甘地冲陈雨号叫:“算你们运气。赶紧滚,不要等我改变主意。”
陈雨沉默地望着那男子嘶声呼喊同伙,心里忽然浮起一个念头,他上前几步说:“这位兄弟,你大哥…..”
少年男子忽地嘶吼起来:“大哥。”他发疯般抓起刀冲过来:“都是你们耽搁了大哥,我杀了你们。”
陈雨一把抓住他:“我是医生,让我看看。”
少年男子扔掉刀:“你是医生。”
陈雨走上前伸手一试那壮年男子呼吸。果然已经停止了。心中一震,双手立刻按压对方胸部,那少年正要发怒,却见陈雨按几下又对着伤者嘴里吹气,他不解地叫起来:“你,你,大哥他?”陈雨喝道:“闭嘴!”不再理那面色变来变去的少年。
此刻,小草,牛牛,二丫小文全围到跟前,二丫安慰地说:“你放心,那天那个肠子流出来了和尚哥都救回来了。”
少年惊喜交集,心想二丫看着不过十二三岁,自然不会说谎。当下紧张地盯着陈雨不断为伤者人工呼吸。
陈雨忽然感觉到伤者心脏开始跳动,高兴地道:“行了。”话音刚落,那壮年男子低声呼了一下:“二弟,不可。”
那少年男子难以置信地盯着陈雨,显然这一切超出他想象。陈雨放下背包取出一瓶白药打开,倒出红色的保险子,捏开那壮年男子下巴,喂他吃下。转头吩咐小草:“来,我敷好药,你包扎。”撕开伤者伤口附近衣服,取下那估计是少年外衣撕成的破布头,咬牙打开最后一瓶白酒,倒了一些在绷带上,让小草搽拭那人伤口。
紧接着陈雨用针管吸了白酒冲洗伤口里面,撒上白药,穿上羊肠线开始缝合。
处理完伤口,陈雨摸摸那壮年男子脉搏:“来,抬他到马车上,放平了。”
那少年见陈雨种种手段闻所未闻,心里越来越吃惊,按陈雨吩咐将壮年男子抬上车放好后,不安地问:“大哥,他?”陈雨取出青霉素针剂注射完。再次摸了摸脉搏:“他流血过多,如今只是暂时安全了,除非有人输血给他。嗯,就是把自己血流进他身体。”
少年激动地说:“那还等什么,用我的血。”陈雨没好气地说:“这不是吃饭喝水,必须验过你和他血型一样才可以。”
取出验血板刺了那少年血,陈雨摇头:“你的血和他不合适。”少年着急道:“那怎么办,这附近又没人,最近的蓝田县城还有快十里地。”陈雨摇摇头:“算了,我的血型可以给他用。”
那少年忽地跳下车,连连叩头道:“神医你救了大哥,李二虎这条命就给你了。”在他想来,血是何等珍贵,自己和陈雨非亲非故,眼见陈雨给大哥所用的药物无一不是从末见过的贵重之物,而现在又要把血给大哥,那么除了命以外,他确实是无法报答了。
陈雨仔细地替自己和那壮年伤者手腕消过毒,扎好输血管,自己坐在车里举起胳膊,眼见得陈雨的血从白色的输液管里流往伤者身体内,大小几个人震惊的无法说话。
眼见陈雨脸色开始苍白,小草和二丫痛哭起来。牛牛拉住陈雨:“和尚哥,你痛得很,是吧。”陈雨估摸着有三四百西西血流入伤者体内,正要拔针,忽然头昏摇晃了一下。他扶住车厢,拔下伤者和自己手腕上针头,低声说:“那么李二虎你来赶车,咱们天黑前进蓝田县城,找地方住下。刚才啊,我是把自己的元气度给他了,这事情千万不要乱说啊。”陈雨心想,这时代人不知道见过人工呼吸没,万一误会就坏了,还是趁早解释过去。
李二虎抹了一把眼泪,重重点头。孩子们也纷纷保证不说出去。
陈雨斜倚在车厢边上休息,吩咐小草、二丫拿出干粮、清水,让大家一起充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