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的时候,玉鸣送上一些肉干小点心,叮嘱段五照顾好怜牧,虽然要尽兴,但也需早去早回。
怜牧跨上马对段五道“看见吧,养女为患啊,小时候,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倒反要被她管束了,好像我真的已老了似的。”
段五笑道“这样也好,怜公您自己没察觉么,只有小姐的话,您才肯听几分呢!”
“是么?”怜牧想了想,不以为然道“那是因为她是我闺女嘛,爹不听闺女的,难道还听你们这些无干的人嗦不成。”
段五依旧笑,难得怜牧好心情,像个孩子似的耍了蛮横,他也就乐得附和讨巧。
两人本定的是去百里外地风蟾庙,据说那里求签问卦都十分灵验,加上百万庄每年都有布施,所以跟主持十分交好,怜牧此去,一是散心,二也是想奉个常明灯什么的。
待怜牧和段五走后,玉鸣依旧如往常一般,先安排了客人的各项场子,又清点了一下头日账目,接着和管事商量了一下,是否将后院的一块地辟出来,开发一种打洞球的新赌戏。
二人正在后庄说话间,忽而有丁奴前来禀报,说是来了一位面生的客人,不是来赌,却非要见玉鸣玉小姐。
玉鸣有些纳闷,到底会是谁来了?她跟着丁奴赶到前庄大门,一见来人,当即吃了一惊“高公子,你,你怎么来了?”
高士煦穿着一身单布衣,还补了好几个大补丁,光脚一双草鞋,头上一顶斗笠遮了半个面,别说比在京城时显得落魄,便是头一次风雪之夜,也没有如此狼狈的样子。
高士煦苦笑“怎么,京城一别,玉姑娘就不欢迎我了么?”
“不是”玉鸣从高士煦极为穷迫的一身打扮上回过神来“我,怎么会不欢迎呢,只是,只是高公子怎么成了这般模样,难道生意陪了么,还是出了什么大事?”“呃”高士煦边说话,边直往身后左顾右瞧“我可以进去再说么?”
“噢,当然,当然,快请进吧!”玉鸣尴尬,光顾着问话,竟忘了请人家进门入座了,好歹自己在京城时,还在人家高府上赖了两天,这回怎么也该尽尽地主之谊吧。
暂时无地,玉鸣请高士煦先在自己的闺房喝杯茶,热茶端上之后,玉鸣方才重又问道“怎么回事呢,高公子,能跟玉鸣说说缘由吗?”
高士煦闷头用茶盖撇着杯中地浮叶,就是不语。
玉鸣明白了,他一定是碰到了极为为难地事,却又一时无法说出口。
“好吧,我不问了”玉鸣笑笑道“那么高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有什么玉鸣可以帮忙的吗?”
“我想在百万庄住几日,尽量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住在这里,钱不是问题,我带地有银票!”高士煦这次回答的很快。
玉鸣愣了愣,百万庄本来就人多眼杂,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藏的住一个人“高公子,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去高府为客,难道你也收了我的钱么,我们之间,公子若非要提钱,玉鸣可就要翻脸了。”
高士煦苦笑“不是我非要提钱,我也是知道百万庄的规矩的,只是怕姑娘为难而已。”
玉鸣道“嗯,我忘了告诉高公子了,百万庄现在风水轮流转,由我当家作主啦,呵,你想我当家,什么规矩还不是我说了算?”
“噢?姑娘竟已成庄主了?”高士煦忙放下茶盏“失敬失敬啊,在下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咳,有什么好恭喜的,庄主还是我怜叔,我只是接管了庄中事务而已,怜叔最近身体一向不大好,我也想尽尽孝心,故而勉强充数,让高公子见笑了。”
“哪里,哪里,姑娘在在下的心目中,一向都属于聪慧能干,卓尔超凡之人,由姑娘来主持庄中事务,百万庄的生意想必更加盛达兴隆,财源滚滚吧。”
玉鸣笑“唉,也只有高公子才如此高赞我,你不晓得,我那些手下可是个个都替我捏着一把汗呢,呵,不说这些了,玉鸣此刻有一丝不解,还望高公子详示。”
“嗯,你说。”
“高公子你告诉我,是不是遇到什么仇家了,不然为何要选择隐居呢,而且说实在,百万庄还真不是一个能藏的住人的地方啊。”
高士煦的脸色立刻有些暗沉,叹气道“嗯,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