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儿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已经是双十年华的女子,哪里不知道这小坏蛋被自己手掌刺激的遗了精。偏偏在此时,顾云扬动了一下,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师傅”眼看着要醒过来。
凰儿心中着慌,毫不犹豫的伸手点中他的睡穴。眼看他重新睡了过去,才慢慢将他手臂挪开,只觉得手上湿乎乎的一片,一丝黏糊糊的液体顺着手臂往下流,顿时心都要跳出来了,赶紧在被子上抹干净手,起身下地,穿好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到外屋,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神。
怎么办?她心里乱成了一团。自己昨晚喝多了酒,稀里糊涂的与徒儿同床共枕一夜,赤身相对,相偎相抱,好不好的那小子竟然还在自己手上出了精,虽然自己并未失身,可是。
可是自己跟他之间这荒唐一夜算怎么一回事?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屋里又没有点灯,凰儿呆坐在无边黑暗中,分外无助。
换作另外一个男人的话,自己可以毫不犹豫的把他杀了,可是,他却是自己的徒儿,三年来朝夕相处,如何能下手?更何况,想到自己与他相抱共眠一夜,竟然身上发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似甜似苦,恼恨中偏有几分欣然,心底里似乎隐隐期待着什么,只是这种期盼却又令自己加倍的恐惧,仿佛裹着蜜糖的毒药,又好似悬崖边美丽的花朵,诱使着要将自己一步步迈向无底深渊。
脑海中思绪万千,越想越乱,越想越恐慌,习武多年的心境竟然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惊慌失措,凰儿忽然额头渗出汗来,一阵头痛,仿佛一把刀子深深插入太阳穴中一下一下搅动一般。
她双手紧握,青筋暴起,双眼睁得通红,浑身颤抖不已,汗如泉涌,顷刻之间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
时间仿佛过了几年的样子,忽然之间轰的一声,仿佛一道闸门打开,无数的画面涌入脑海中:海水,船,刀光,满地血迹,火光摇动所有的一切闪电般切换,疼得她双手攥紧,指甲陷入肉里,一丝丝鲜血流淌下来。
忽然间,低低呻吟了一声,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喘息了片刻,凰儿慢慢抬头,轻声自语:“原来,这才是我啊”顾云扬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
他睁开眼睛,猛然吓了一跳:自己不是在自己的房里,这分明是师傅的床。那一瞬间,他的心都要跳出来:昨晚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师傅床上,师傅在哪儿?他猛然起身,飞快的穿好衣服,走到房门,犹豫了一下,推开房门。外屋里空无一人。
顾云扬松了口气,目光一垂,却看见桌上放着一封书信,随手展开,只看了一行,马上心中一紧,脱口道:“师傅?”赶紧走出房门。
外面一片片白茫茫雪地,银装素裹,放眼山上山下,没有一个人影。他心中忽的一痛,毫不犹豫的奔出院子,沿着山路狂奔下去,不知道出去多少路程,遍寻四处连脚印也不见一个。呆立雪地半晌,他忽然仰头,发出一声长长的野狼一般嚎叫声。他整个人瘫在雪地中。
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起身,一步步走回山上,进了屋中,将书信一个字一个字读完,啪的一声按在桌上。
忽然抬手左右开弓狠狠扇了自己十几个耳光。里间屋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雪儿小小的脑袋探出来,惊恐的看着他。顾云扬停了手,呆呆的看着雪儿,眼中闪着凶光。雪儿吓了一跳,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师父?”
被他的眼光紧盯着,再也忍受不住,哇的哭出来,这一声师父,让顾云扬清醒了过来,身子跌落在椅子上,过了好久,才抬起头,道:“你跪下。”雪儿哆嗦了一下,乖乖的跪在地上。
“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许安城是豫州一座小城,方圆不过十里,人烟不算稠密。
眼看快到晌午,街上也没有多少人,道上稀稀落落的行人来往,两旁摆摊的小贩们有一声没一声的叫卖,却也吸引不了顾客。一阵狂风刮起了,街上尘土飞扬,行人用袖子掩住脸低头快步走,小贩忙不迭的收拾摊子,咒骂着该死的风沙弄脏了货物。
仙客来酒楼的掌柜的坐在柜台里扒拉着算盘,探头向外看看天气,叹了口气,自语道:“好好的天气刮什么风?今天的生意又挣不到多少钱了。”
外面天色暗下来,几声雷声传进来,掌柜的正要吩咐伙计摘了外面的幌子,忽然人影一闪,只见一个小姑娘蹦蹦跳跳进来,清脆的叫道:“掌柜伯伯,我们要吃饭。你让人把我们的马牵到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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