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陈珏不便再留,便与韩则打了个招呼离开,这般过了几日,韩嫣便主动上了门。。
两人才聊了不几句,陈珏便不由一讶,道:“你说什么,南宫公主想住到封地去?”
韩嫣点了点头,道:“这是她的意思,但我阿母在长安,陛下又向来与她亲厚,我想天子多半不会答应。”
陈珏虽不知南宫公主好好的,为何忽然要往封地去,但足见她并不想在长安争夺什么,听说刘彻又特意寻由头加了韩嫣食邑,陈珏更是为他高兴。
韩嫣道:“我真要谢谢你们夫妻了,南宫说了,那日若不是你夫人在,她必定要多上不少麻烦。”
陈珏佯怒道:“你还跟我客气?”
韩嫣笑道:“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不成?”
陈珏朗声一笑,正色问道:“开春之后,你可有去处了吗?”
韩嫣神色一整,道:“周太守近日来信,说是身体有恙,难耐北地冬天的寒冷,过一阵子可能上书天子言明此事,我大约还是要在北地展。”
陈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地道:“周无忌此举不妥。”
韩嫣愕然道:“怎地不妥?”见陈珏沉思着不说话,韩嫣想了想,道:“周太守他毕竟是魏其侯的女婿,魏其侯如今在长安不在朝,从我这里看来。他也多少有所顾忌。”
陈珏轻轻摇头,道:“他这么想也情有可原。毕竟前条侯周亚夫太尉当年”想起周亚夫之死,陈珏仍忍不住在心中暗叹了一声,道:“陛下实是英主,周无忌任太守几年来有公无过。他岂会不清楚,这半年来陛下不是一直厚待魏其侯?别的事情,无非有人惟恐天下不乱,乱嚼舌根子罢了。岂能因此自作主张?”
陈珏说到最后,声音已经严肃起来,周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但刘彻是好名之人,周谦一向体壮。哪会忽然害病,这么退避如蛇蝎,把刘彻当成洪水猛兽一般对待,几乎与当面直说天子会猜忌他无异,反而会弄巧成拙。
韩嫣和周谦共事几年,早已有了朋友之谊,听陈珏这么说也明白了个中利弊,寻思着劝告地话不好落在纸上,韩嫣郑重地点头道:“如此。我过些日子回北地。一定会好好劝说他。”
陈珏点点头,又与韩嫣说了一会儿话。便故意笑着暗示问,是不是要快些放他回去和南宫公主温存。
韩嫣自是恼怒不已。但说话间却也不扭捏,爽朗的说笑声中,陈珏知道,大汉最光辉熠熠地数年就要来了。
一个来月的时光转眼即过,再后便是早春,韩嫣一月末便踏上了回北地郡的路。韩嫣走后,刘彻亲自召南宫公主入宫说话,又请阿娇好言相劝,南宫公主仍是不改主意,只说韩嫣报效天子是理所应当,她自己还是坚持住到封地去。
陈珏从阿娇那里听说了事情经过,对一向温婉不争的南宫公主更加刮目相看,道:“南宫公主是先皇与王皇后地次女,夹在平阳公主和陛下中间,这样的环境之下长大,她必定有她的聪明之处。”
阿娇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我小时候和她并不相熟,现在想想,她在先皇那么多的公主里面,竟是最有福地一个。”
陈珏沉吟了一会儿,思及韩嫣成婚以来种种,抬眼慢慢地道:“外面的人都对这桩婚事议论纷纷,说不定他们两人正合适。”
阿娇盈盈一笑道:“我也是这样想。”
说说笑笑间,刘彻大步从外面走进来,对陈珏笑道:“朕原先是想让你和你阿姐打个招呼,告诉她朕要过来,哪想到最后耽搁了那么长时间。”
见刘彻神色间虽有些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兴奋,陈珏道:“陛下这般勤政,臣却在这边闲话,心中实在惭愧。”
刘彻哈哈一笑道:“朕也不是日日都这样。”
听得刘彻和阿娇说上话,陈珏便不由地微微走了神,他知道刘彻方才在忙活什么,无非是中朝还少几个关键的人才,他亲自考校了几个人而已。
陈珏父子上书,设立内朝的事刘彻数日前便准了,因为“内”字含义太深,这个名义上的群体叫做中朝,只是不知怎地,百官私下里仍旧称刘彻地这些亲信为小朝廷。顺理成章地,刘彻以加官为由笼络了一批人才,给只为他掌控的中朝做准备。
刘彻一边取过一张帕子擦手,一边道:“朕隔一日便看边地驻郡的奏报,本以为匈奴人那边会有动静,现在看来,他们倒是安静得不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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