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些羊究竟壮了谁的腰身?阿爸知情吗?”
“这些事情我们要了解清楚,再不能让有的人以单于的名义中饱私囊了。” 呼延吉乐忿忿地说。
越接近龙城,忙活的人越多,个个策马如飞,不知都在忙什么。
回到龙城,冒顿先去卫队找人接替兰傲木嘎他们,卫队里除了几个门口轮流站岗的人外,全都不在龙城。
细问之下,原来,大部分兵士都到龙城外收羊去了。
冒顿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单于的近伺便来找他,说:“单于两天见不到你,急坏了,让你回来后立即去见他。”
冒顿的心情特别坏,父亲召见又不能不去,只得苦着脑袋和呼延吉乐一起去见头曼单于。
头曼单于看到冒顿和呼延吉乐回来了,埋怨道:“你们大婚在即,就不要再到龙城外乱跑了嘛。”
冒顿迟疑了一下,说:“我们俩出龙城去与影子四怪碰头,吉乐回去看一下父母。”
头曼单于理解地点了点头,对呼延吉乐说:“你的父母也在龙城附近?那就好办了。我还正想着呢,你们大婚的时候,你的娘家应该派出送亲的仪队才是。既然在龙城附近,那就好办了。”
呼延吉乐鼻子一热,泪水哗啦啦流了下来。
头曼单于安慰道:“家里有困难是吧?那好说。冒顿,你去让总管安排吧,一切费用均由龙城承担,一定要办的体面。”
呼延吉乐哭的更加厉害。
冒顿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将这两天的经过讲了出来。
头曼单于面色立即凝重了,沉吟了好一阵,才说:“苦命的孩子。在匈奴,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也是我们匈奴淘汰弱者的一种自然法则。
“作为一个民族,不能没有仇恨。
“正因为有仇恨,所以才有了团结起来共同对付外敌的宗亲、种族、部落、联
盟。
“我们现在的十户、百户、千户、万户,也都是建立在这种宗亲基础之上的。
“如果脱离了这些组织,就很容易丧失凝聚力,招至不幸。
“人如此,动物亦如此。
“老虎凭着强壮,可以独来独往。
“野狼如果不组群,就会饿死。这就是自然法则。”
听了头曼单于的话,呼延吉乐想,头曼单于的话是有一定道理。
自己在狩猎过程中奋发努力,最终也没能保证家庭的平安。
我们弟兄们走到了一起,就是一群狼,月氏国一百多人与我们对抗,我们都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头曼单于接着又对冒顿说:“作为一个种族,仇恨是必须要有的,一旦没有了仇恨,亲情就会变淡,种族就会失去凝聚力,民族精神就会消亡,最终结果是民族消亡。
“冒顿,你已经长大了,应该认真思考这些问题了。”
冒顿确实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觉得父亲的话既新奇又深奥,便没有插言。
头曼单于对呼延吉乐说:“等你们大婚过后,再下力气找你的弟弟妹妹吧,让龙城卫队的人帮你们寻找,只要他们还在人世,就一定能够找到。”
冒顿其实也是这般想的。
按照父亲的逻辑,弱者被淘汰,理所当然。
要想不被淘汰,那你就得或自身强大,有对抗暴力的能力,或附庸强者,以求保护。
那我们向牧民强行索要肥羊又是什么行为呢?
因为他们是我们的附庸?
牧民忍气吞声交出了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肥羊,心里就没有仇恨吗?
想到此,冒顿的心里又泛起了疑问和不平,迟疑着问:“阿爸,我举行婚礼是我家的私事,干嘛要向牧民强行收取肥羊呢?”
头曼单于笑着说:“我是单于,单于家的事就是天下人的事。复土战争结束以后,我将战争中获得的牛羊分发给了龙城附近的牧户,让他们饲养并供给龙城的用度。附近牧民的牛羊,本来就属于龙城。”
冒顿这时才弄清,附近牧民实际上好象还有一种身份,即龙城的奴隶。
听着父亲理所当然的回答,冒顿一时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停了停,还是觉得有问题需要弄清楚,便问:“我们举办婚礼,有多少只肥羊就够了呀?”
头曼单于屈指估算了一下,说:“怎么也得百十只羊吧。”
冒顿又问:“我们让龙城附近的牧民每户出三十只羊,剩下的羊都派啥用场了?”
“三十只?你搞错了,是每户三只。” 头曼单于摇着头说。
“是三十只,是我亲眼所见。就刚才,我在龙城外向前来送羊的人打听,他们也证实是每户收三十只羊。
“收这么多的羊,我们龙城几年都消费不了呀,实在是太多了。”
冒顿坚持说。
头曼单于的眉头皱了一下,仍然摇头否定:“不可能的事,都是不明真相的人谣传。
“你说每户贡献出了三十只羊,那么,那些羊在哪儿呢?
“你看到的,可能是一个十户送来的羊吧。
“可不要轻易听信谣言,往自家人脸上抹黑。
“如果真是那样,牧户就会对我们龙城产生仇恨了。失去了牧户的信任,后果不堪设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