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堂不是自家后花园了。
“张吴氏,这堂上之人你可认识?”唐尔正又转向张吴氏问道。
“回大人话,民女认识,正是他纵马,将民女手臂踩断,并且还出手打我,而旁边那位公子,则是救了我一命的人。”张吴氏回答道。
“来人!验伤!”唐尔正命道。
大夏律法中,仵作既可验尸,又能验伤,因此便上前来,略替张吴氏查验一番,回道:“启禀大人,此女右手小臂尺骨断裂,有接骨迹象,伤痕不假。”
“刘大毛,我且问你,当时你是否在场?”唐尔正又转向大毛。
“回大人话,小的当时在场,本来我与兄弟二娃正在街上闲逛,忽然听到身后马蹄声声,转眼之间那马已到身前,由于骑马之人技艺不佳,马在闹市里受了惊吓,踩翻一个菜摊,将这位大姐踩倒在地,那骑马的人还不依不饶,被马掀翻后上前殴打这位大嫂,幸亏这位公子出手相助,否则只怕……”大毛说道。
安小楼这下明白了,大毛能这样有条不紊的说话,并且还不把自己扯到里面,肯定是唐尔正背地里教过的,这老唐,做兄弟真没的说。
那苏敬听了下来,就算是白痴心中也清楚了,眼前的形式,对他很不利啊,于是急忙道:“大人,您可不能听他一家之言啊!”
“放肆,本官断案,还要你教不成?这有理有据,你可认罪?”唐尔正瞪起眼,惊堂木一拍,瞬间原告就变了被告。
“大人……”苏敬还想辩驳时,自己却已找不出什么理由来了,憋了半天,说道,“可我丢了一匹马呀……”
“我来问你,你那马可是被人牵走?”唐尔正问道。
“不是……”苏敬摇摇头。
“那是怎样走的?”
“……它被这妇人……”
“既不是被人牵去,你只告诉我它是怎样走的即可,是自行脱缰离去,还是被人牵去?”唐尔正也不给他机会说下去。
“自行脱缰……”苏敬蠕动着嘴唇,十分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
“哼!既然如此,你又怎可妄言说这妇人弄丢了你的马?人证在此,分明是你自己在闹市纵马,惊吓马匹,险些闯下大祸,却反而在这里诬赖别人,你可知罪!”唐尔正一身正气,不怒自威。
“我……”苏敬理屈词穷,我了半天,又说道原处,“我爹是苏步同!”
“哈哈哈哈!”堂上爆发出一阵哄笑,所有的人都在哈哈大笑,笑这位少爷,此刻怕是只会说这一句话了,我爹是苏步同。
“文书,你可都记录在案?这苏敬所犯罪状共有几何?”唐尔正转向那坐在堂下一侧的文书问道。
“启禀大人,都记下来了,这苏敬在闹市纵马,又聚众滋事,并且在时候诬告良民,已触犯我大夏律法第两百七十七条,两百九十五条,三百四十一条,共三条,按律当罚役半月,洒扫街道,并处罚银三百两,以及赔偿苦主张吴氏医药费用,误工费用共计三十两纹银。另被告安小楼犯聚众斗殴罪,不过因其乃路见不平,功过相抵,无需再受罚。”那文书有理有据,朗声道。
“嗯,既如此,那便画押吧,结案!”唐尔正啪的一声,拍板定案。
纵使那苏敬再怎么不服,这到底也是公堂之上,他尽翻白眼,却也无可奈何,那文书送上口供让他画押时,他还挣扎着不肯画押。
“大胆!人证无证俱在,由不得你不画押,若再反抗时,看本官不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唐尔正一瞪眼,苏敬便强忍着一口恶气画了押,心中却想着如何回家让自己的老爹来替自己报仇。
当堂让那苏敬赔偿了张吴氏各种费用,唐尔正这才宣布退堂,一桩闹市惊马案,勉强落幕。
退堂之后,安小楼摸到后衙,找到了唐尔正。
“贤弟,怎样?”唐尔正一见到安小楼,便笑着问道,“愚兄这官,做的不糊涂吧?”
“呵呵,唐兄,我是真没想到你有这份魄力,不过,你不怕么?”安小楼此刻心头是有些忧虑的,替唐尔正的前途担忧,公堂上是大快人心了,可以后呢,这苏敬的老爹,肯定是要找来算帐的。
“怕!怎的不怕?”唐尔正笑道,“不过想想昨日里贤弟你说过的话,想想你做的事,与你比起来,我这又算得了什么?”
“嘿,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文大人知道这事么?”安小楼嘿嘿一笑,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说道,“对了,你可知我昨晚喝醉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么?怎么今早起来这脸便肿起来了?”
唐尔正望着他的脸,茫然的摇摇头,说道:“文大人只说了一句话,你自行斟酌行事。至于贤弟的脸么,我就不太清楚了,咦,这里一道道的红肿,看起来怎么……”
“怎么?”安小楼忙问道。
“好像是五指山呀!”唐尔正面带古怪的看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