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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汉子龙云已然说道:“老爹,快来帮忙侍候贵客,这两位是‘东邪’厉大侠及厉姑娘,我去‘琴棋台’请主人回来”
那黑衣老人一听“东邪”连忙迎了上来,须发皆动,恭谨施了一礼,然后笑呵呵地道:“老奴常听家主人提起厉大侠,家主人也每天总要思念几回,不想厉大侠突然降临,家主人如若知道,定然十分高兴,老奴得迎侠驾,足慰平生了。”
黑衣汉子龙云一旁忙道:“他叫龙弼,跟我一样,跟随家主人多年了,因为上了年纪,所以连家主人也叫他一声老爹。”
厉勿邪点头示意,笑问道:“老人家今年高寿?”
黑衣老人龙弼忙道:“不敢,不敢,厉大侠这是折煞老奴,有劳厉大侠下问,老奴今年八十五了,厉大侠”
厉勿邪点头叹道:“八五高龄毫无龙钟老态,且耳目犹甚少年人,老人家一身修为难得,一身修为难得。”
黑衣老人龙弼笑呵呵道:“那是厉大侠夸奖,其实,老奴这点浅薄所学,面对厉大侠,自觉太以渺小,哪敢在”
黑衣汉子龙云一旁插口说道:“老爹,请厉大侠二位厅里坐吧,我去请”
只听门外有人豪笑道:“不用请,我已经回来了。”
几人闻声投注,只见大门外行进一个锦袍大汉,他,环目虬髯,高大魁伟,隐隐有夺人之感。
厉勿邪脱口唤道:“老龙”
锦袍大汉正是“北旗”龙飞,听他哈哈大笑说道:“厉老儿,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了来?”
厉勿邪笑道:“我由来带着一阵邪风。”
说话间“北旗”龙飞已至近前,突然伸双手抓住厉勿邪双臂,环目放光,虬髯抖动,哑声说道:“厉老儿,你想煞我了。”
厉勿邪难掩激动,笑道:“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我来看看你。”
“北旗”龙飞道:“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我之间是几日不见?该隔了多少秋?厉老儿,你老多了,也瘦多了。”
厉勿邪道:“岁月不饶人,一幌十余寒暑,你何尝不是也瘦多了?又哪像当年叱咤风云,气吞河岳气概?”
“北旗”龙飞神情一黯,摇头苦笑,道:“你明白,厉老儿,当年那件事使我”
厉勿邪截口说道:“老龙,当年事稍时再谈,如今,丫头,见见你龙叔。”
厉冰心应了一声,上前盈盈敛衽:“侄女见过龙叔。”
“北旗”龙飞霍然转脸,道:“厉老儿,这就是我那侄女冰心?”
厉勿邪点头说道:“不错,你看看怎么样?”
“怎么样?”“北旗”龙飞哈哈大笑,道:“厉老儿,有女若此,夫复何求?你老怀堪慰,这一辈子该知足了,你闯荡一生,到头来还落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好女儿,我龙飞又落得了什么?至今仍是两手空空,孑然一身,他年一旦伸腿瞪眼咽了气,却连个流泪的人都没有”
先是哈哈大笑,说到后来,竟然是一睑伤感。
话锋微顿,他强接道:“好侄女,抬起头来让龙叔仔细瞧瞧。”
厉冰心红了娇靥,却微微垂下螓首。
“北旗”龙飞脸泛异色,一叹说道:“武林奇葩,人中威凤,可惜皇甫老儿那个宝贝儿子”
倏地住口不言。
厉勿邪眉锋微皱,忙接口说道:“老龙,你不是日暮前后才回来么?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北旗龙飞笑道:“我正在‘琴棋台’眺望,忽地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知有故人来访,所以便急急赶了回来。”
厉勿邪两眼微翻,道:“这么说来,你倒成了半仙了。”
“北旗”龙飞哈哈笑道:“说穿了不值一文钱,我在‘琴棋台’上看见你爷儿俩了?”
厉勿邪道:“这还像点话,老龙,你难道让我父女站在这儿不成?”
“北旗”龙飞一怔失笑,道:“不敢慢待贵客,更不敢站累了你那双老腿,走,厅里坐去。”
说着转注黑衣汉子龙云,喝道:“先沏茶,然后准备酒宴,为贵客接风洗尘。”
厉勿邪忙道:“老龙,茶可以,酒可免了。”
北旗龙飞愕然说道:“怎么?像你,该要都来不及,难不成你戒酒了?”
厉勿邪点头说道:“正是,我如今滴酒不敢入口。”
北旗龙飞讶然说道:“这又为什么?”
厉勿邪道:“等我坐定了,喝杯热茶后再说不迟。”
“北旗”龙飞哈哈大笑不道:“说得是,不管怎么说,酒鬼戒了酒,尤其是你‘东邪’,这该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值得大书特书,走。”
左手拉起厉勿邪,右手拉起厉冰心,大步往大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