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千佛山”下,费慕人跟厉勿邪父女分了手。
在分手的时候,费慕人与厉勿邪互道珍重,唯独姑娘厉冰心没说话,可是她那双美目所包含的,比那两字珍重还多。
眼见着厉勿邪父女展开身法,向北驰去,费慕人遂也腾身而起奔向了西,很快地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恒山”是五岳中的“北岳”因为它处晋北偏僻之处,所以游“北岳”的人很少。
而这一天“北岳庙”前,那额书“南天门”的彩坊前,飘然走来了一老一少,老的是位瘦削黑衣老者,那少的则是位美艳红衣少女,正是“东邪”厉勿邪父女。
他父女二人,一路默默,步履若飞地由“北岳庙”直上,片刻之后,他父女二人即停身在绝顶“天峰岭”下。
眼前,有一大片平地,平地上,背倚孤峰地座落着一座庄院,朱门两扇,围墙丈高,极其广大气派。
庄院内,林木茂密,那茂密林木中,飞檐流丹,狼牙高喙,画栋雕梁,称得上美伦美奂。
这庄院,地处北岳绝峰,面临百丈崖,既宁静复幽雅,远离尘世,一如神仙府邸,世外桃源。
站在那庄院前,姑娘厉冰心心旷神怡,抬手遥指,道:“爹,龙叔就住在这儿么?”
厉勿邪点头说道:“不错,这就是他的‘啸傲山庄’。”
厉冰心道:“龙叔可真懂得享受”
厉勿邪叹道:“昔年纵横宇内,叱咤风云,我几个中唯他有气吞河岳之概,可是自从‘哀牢’事后,他也心恢意冷了。”
厉冰心眉锋微皱,迟疑了下,道:“爹,‘中尊’真是这么个人么?”
厉勿邪道:“难道爹还会谎言欺人不成?”
厉冰心摇头说道:“那倒不是,我总觉得像费大哥”
厉勿邪截口说道:“他是他,他爹是他爹,你没听人说么,一母能生九子,并不一定有其父非有其子不可?英雄的老子难免有不肖的儿子,儿子是英雄,老子也有可能”
厉冰心道:“爹,那么皇甫叔”
厉勿邪道:“爹现在还不敢说,那要等见过你龙叔最后才能知道。”
厉冰心陡挑双眉,道:“要真的是他,我就”
厉勿邪轻叱说道:“不能胡说,他是他,他的儿子是他的儿子,像你费大哥跟他爹一样,不能混为一谈。”
厉冰心默然不语,微微垂下螓首。
厉勿邪面泛不忍色,一叹说道:“丫头,爹会看情形的,总不会那么糊涂,走吧,见你龙叔去。”说着,当先举步向那庄院行去。
厉冰心一路默默地跟在身后。
到了庄院前,厉勿邪举手拍了门,那两扇朱红大门紧闭,庄院内静悄悄的,这几声砰碎然,好响。
转眼间,庄院内响起一阵步履声,走近,门内一个低沉话声问道:“谁?”
厉勿邪道:“啸傲山庄的故人。”
两扇朱漆大门豁然大开,当门而立的,是个瘦高的黑衣汉子,两条手臂弯长可过膝,两手既厚又大。
他一见厉勿邪父女,一怔瞪眼说道:“这位老人家是”
厉勿邪道:“为我通报一声,就说厉勿邪携女求见。”
那黑衣汉子“哦!”地一声,连忙肃容施礼,道:“原来是‘东邪’厉大侠,龙云失敬,请庄内奉茶。”
侧身让路,摆手肃客。
厉勿邪带着厉冰心跨进了门,道:“龙老儿可好?”
那黑衣汉子陪在身旁,闻言忙道:“家主人安好,谢厉大侠。”
一声“安好”听得厉勿邪微微一愕,他只当是客套,当即又问了一句:“龙老儿当真安好?”
黑衣汉子龙云也为之一怔,愕然说道:“是啊?厉大侠,莫非有什么不对么?”
厉勿邪暗暗诧异之余,忙点头应道:“没什么,既安好就好,既安好就好,你先走一步去告诉他一声,就说我来了。”
黑衣汉子龙云忙道:“我还没有禀报厉大侠,家主人不在家。”
厉勿邪一怔停了步,道:“不在家?他哪儿去了?”
黑衣汉子龙云忙道:“回厉大侠,家主人上‘琴棋台’散心去了。”
厉勿邪“哦!”地一声,道:“我只当他出远门去了呢,什么时候回来?”
黑衣汉子龙云道:“家主人每天必去‘琴棋台’散会儿心,总要在日暮前后才回来,厉大侠二位请先厅里坐坐,容我前去相请”
话声未落,对面青石小径上行来一人,那是鬓发俱霜,身形略显佝偻,但不减魁伟高大的黑衣老人。
他一见龙云带着客人到,一怔停步,尚未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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