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没什么耐心的男人俊脸一下拉得沉沉的,他气得掐起了腰,挺拔的身姿在这人行道上格外的显眼,引得路人时不时地往这边注目一下,他的语气也没刚才那般友善了,“陶乐乐,你信不信你再这么作下去我立马在这强了你!”
这个神经病!
大马路上,这会子又这么安静,不可避免地,他最后那几句话被人听了去,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也带了些意味深长,陶乐乐气极地瞪他一眼,“程习之,你是不是有病!!”
“呵!”男人低低地冷笑一声,倒是显得很有耐心地立在那里,高大的像一座大山一样地,“我有病没病你不清楚吗?我身上哪个地方你没看过!”
陶乐乐,……
她说不过他这一直她都是知道的,但也没想到这男人不要脸的本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她气得还想跟他理论为自己争取得自尊,可是却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只能干张着嘴,赌气似的站在那里。
邹昊这时已经赶过来了,看着僵持不下的俩个人,他识趣地没过来打扰,而是先将宾利调了个头。
男人默不作声地保持着酷酷的姿势站在那里,摆明了一副你不走我就奉陪到底的架势。
这大晚上的,陶乐乐又实在是难受,也没啥好矫情的了,左右不过是被他骂几句,她就不信他还能逼她辞职不成。
车子里面很暖和,程习之和她一起坐在了后座,他长腿交叠坐在那里,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久违的情景!但给人的感觉并不陌生,陶乐乐倦极了,到车上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起来。
朦朦胧胧的感觉似乎有人摸着她的额头量体温,她睡得难受,抬手就拍掉了那人的手,嘴里软糯糯地咕哝道,“叔,别闹了,我好困!”
……
陶乐乐这一夜睡得很香甜,梦里面好像又回到了和程习之在一起的那段日子,虽然不开心的时候也很多,但毕竟也是有一段开心的时光的。
他们夜夜相拥而眠,他会在她的耳边说情话,虽然那情话有时候实在低俗,但她真的好喜欢。
想着,她就忍不住地弯起了唇角,手臂也开始左右摸索,直到几次捕捉到的都是空气以后,她才颤着睫毛睁开了眼睛,屋子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
昨夜的记忆也踏进脑海,她记得她不是上了他的车么?那她是怎么到宿舍里的?
她迷糊着坐起来,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是她常穿的睡衣,左胳膊那里也有些疼,她撸起袖子看了看,那里有个细小的针眼。
宿舍的门这时候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是宿管阿姨,看到她醒来,立马献宝似的将手里的稀粥放在她眼前,“醒来了?肚子饿不饿,阿姨给你熬了粥哦!”
“……”她看着宿管阿姨慈爱的笑脸,也勉强笑了笑,“阿姨,我昨天怎么回来的?还有我这身衣服是谁给我换的?”
她不提还好,她一提昨天晚上宿管阿姨眼睛都亮了,八卦地往拉起椅子在她床前坐下,“陶子你告诉阿姨,昨天晚上抱你那男人是你男朋友吗?哇,他的好帅啊,像个电影明星一样,而且他看起来还不差钱哎,我认得他那车钥匙,是宾利哎,而且他后边还有个跟班,他是不是哪个公司的大老板?”
陶乐乐,……
她默了默,“所以,是他抱我回来的?也是他给我换的衣服?”
“是啊!”宿管阿姨点点头,“我来的时候你已经换好衣服了,是他那个跟班叫我过来的,哦,”她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额头,“他还叫来了一个私人医生给你打了一针,你别说,那私人医生还挺有本事,给你打了一针以后,你的烧果然退下去不少,真挺灵!”
宿管阿姨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当看到陶乐乐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落时,顿时吓傻眼了,急得满屋子找纸巾,“孩子,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啊,是不是阿姨说错什么了?”
陶乐乐冲她摇头再摇头,心里泛酸的厉害,胸腔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满了,又像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脑袋里面冒出了一大排的问号,他,也是喜欢她的对吗?
他,也是有些想念她的对吗?
不然为什么要这样管她?他们明明就已经离婚了啊。
而她的心也已经死了啊,为什么要忽然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要忽然给她希望!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脸上的表情是那样悲伤无助,仿佛失去了此生最重要的东西一般,可就是死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愿意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