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了,随她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吧。
叶雅歌道:“现在你女朋友不在,你不用端着,我们敞开心扉说说话吧。”
章柳顿了一会,道:“你说吧,我听着。”
“你恨我?恨我不辞而别?”
“你说哪里的话。”
“章柳,别用这种敷衍的语气和我讲话好吗?当年我生病了,状态很差,然后被带到美国治病,我不是故意逃走的,对不起。”
“应该怪我,我不该怂恿你做律师,看到你现在康复了,我很开心,真的。”
“当年的事你还记得,那你一定记得我有多爱你,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全听你的。”
“叶……”
“叫我雅歌,求你了。”
她用一种低三下四的语气求他,章柳的心顿时如针扎,痛的眼圈泛红。
“叶……”
“求你了。”
“雅歌,我现在的生活发生了改变,你也看到了,和过去不同了。”
“我看到了,你现在是知名律师,成功人士,有房有车,有钱了,再也不是那个为了给我买生日礼物,整整一个月,每天只吃咸菜馒头的穷小子了,可那时我们多开心,你说对吗?”
“你那么聪明,我指的不是这个。”
“你有女朋友了,但不是我。”
“她是个好姑娘。”
“不是好姑娘也做不了你的女朋友,可是章柳,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们之间就只能谈她了吗?你对我,没有半点的感情了吗?哪怕仅仅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面上。”
她的声音里有了哭腔,章柳忽的慌乱了,他瞟了一眼她,泪水从她的粉面上滑落,他无动于衷,说不清是心疼,还是难过。
叶雅歌懂事似的擦干泪水,笑着说:“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章柳摇摇头。
“出国后,我一直在纽约住着,每天打针吃药,准时到医院报到,除了去医院,便是跟着我的姨妈到处走秀场,她是设计师,要我当她的模特。我没受过专业模特训练,但一走上T台,似乎做的还不错,我不像你这样能做个好律师,歪打正着当了一段时间模特,后来还干过时尚编辑,办过时尚杂志,每天和眼花缭乱的国际一线品牌打交道,皮包,首饰,高跟鞋,香水,每一场新品发布会,都是一个品牌疯狂的盛典。你看商场里动辄上万元的衣服,在我的杂志社里充其量就是工作服,可久而久之,我渐渐厌倦了这种浮躁奢华的生活,整个人又变得和生病时一样,没劲,无聊,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我就在想我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到底要什么样的人生呢,然后开始经常做梦,在梦里面,我们坐在大学食堂里,你就坐在我的对面吃馒头和咸菜,或者在自习室里看书,在篮球场上投篮,我看着你,就很高兴。”
“你想换一种生活方式。”
“如果仅仅是为了换一种方式,我没必要回国。”
她向章柳投去期盼,章柳只好顺着她道:“我想不到原因。”
“你是范柳原啊,心思多着呢,怎么会想不到”,她把玩着手边的置物盒,打开盖子,露出章柳的驾驶证和行驶证,饶有兴趣的向下翻,看到了章柳和林睿的一张合影,背景是笠州的珍珠湖,她和章柳也去过。
叶雅歌盯着那张照片,幽怨的说:“因为你啊,我想你了,抹不掉的想,我想着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则搞不好又犯病了,我要回来找你,必须来找你,我就联系了在笠州的大学同学,你名气那么大,一提到你,大家都知道。”
章柳的疑惑解开了,这并不是偶然事件,是叶雅歌一手策划的。他从美国回来,看到小峰律师的办公室重新布置,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来的人会是她,可能也是不愿意去联想吧。粉色的座椅分明是叶雅歌的喜好,以前只要见到粉色,哪怕是别的姑娘头上戴的粉色蝴蝶结,相思成灾时,也会有无数个形象各异的叶雅歌出现。
离开美国,同时把心中的叶雅歌丢在了那里,人一旦失去了憧憬和牵挂,浮想联翩便荡然无存。
章柳道:“于是你就计划到畏法思明所来工作?”
“开始没这个准备,只打算回国,后来有一次我梦到你到纽约找我了,千里迢迢的过来,费劲力气找到我家,我姨妈却不让你见我,你很伤心,我也在楼上哭了。那天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回到你的身边”,叶雅歌把合影放回原处,温柔的道:“既然我们心里还有彼此,仍然相爱,我的病也治好了,我们应该在一起啊,日日夜夜在一起,永远不要再分开,当时我就是这么下定决心的,你觉得我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