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方正义杀的。”施文青乱了心神,颠三倒四伏地急云。
“控制一下你的言词。”龙绍麒警示施文青,后者忌惮于龙绍麒的虎威雄风,不由得静默谧音,可是他的话确实给了别人一种凶手是谁的指向,其他人已议论纷纷。
“后脑曾受重击,而真正死因是大量的失血和窒息。”龙绍麒继续研判。“所以说他被压在乱石下时仍是活的。”
“嗯,也就是遭人活埋。”德拉米作了结论。“没想到方正义死前还拉了人垫背,真是个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啊!”龙绍麒不敢断定,以附近原就到处是乱石的条件审之,纵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也可轻易犯案。凶手真是落崖的方正义吗?他总感觉到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凶手胡乱用石头将他埋住,目的只是隐藏,可见行凶后很匆忙,也许是打算无人打扰时再回头处理,但血味引来大批兀鹰拖拉食取,才使得尸首曝光!”龙绍麒条分缕析仿佛他就在现场,听者无不折服。
“玉铃!”他走向她,施玉铃以为他要过来安慰自己,遂佯装弱不禁风惊颤貌,以她最美的角度眨着盈盈泪眼,就要扑入他怀抱,谁知他下一句话却是气煞人。“你怎么会发现尸体呢?”照理说,此处石地不平并不好行,故而大伙儿多避走这一带!
转身,他竟扶起楚楚,以柔得不能再柔的好听嗓音问:“你要不要紧?”
施玉铃怎咽得下这口窝囊气,他从没用那种眼神、那种口气对待她过,即使笑也是笑得很有礼,现在当着她的面,他居然对方还是自幼样样不如自己的丑小鸭、她最看不起的楚楚耶!
未经她施玉铃“使用过”的旧东西,楚楚哪来的资格享有呢?愤妒之火燃于她的心,怒焰烧灼她的身,她会报复的她要楚楚痛不欲生、为抢走她的“东西”付出代价。她要龙绍麒,而他,也会要她的
“你怎么会发现尸体?”龙绍麒见她发着呆,眼里晴雨不定,时有暴戾之气,心中觉得纳罕,于是又问一次。
“喔!我看到兀鹰全聚在这儿上空不停地往下冲,所以觉得奇怪就过来看,结果”施玉铃我见犹怜地捣着面,等了半天,龙绍麒仍旧杵在原地搂着楚楚,她的怒火累增。
“这样啊”龙绍麒忖度着。
施文青登时抓住爱女的双臂,猛地将她往后藏。“你该不会认为人是我女儿杀的吧?不可能,她不是凶手,她绝不是凶手。”
“听阁下话意,莫非你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龙绍麒打开天窗直言。
施文青愣了愣旋即驳道:“废话,凶手很明显是方正义。”
“是吗?”龙绍麒咕哝。“我们先把人埋起来再谈吧!”
大家于是同心协力挖洞将刘少奇埋好,刘少奇命案暂时告一段落。
东升太阳起,山色仍如黑,置身夜底中,白河经八指!神杖穿过石,睁眼望向日,躲开月和器,生命起创时!
是夜,在月亮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里,相同的两条人影又探头探脑地凑在一起。
“这诗究竟有何涵义?”高个怔忡惘然地问着。
“不知道!我想了一天都想不出个屁,你不可能看几分钟就悟得出。”矮个不屑地直言,完全不替他留点颜面。
“既然它是藏宝地点,为何会是一首诗呢?该不是楚国城联合他女儿欺骗我们?”高个忍气吞声,以拿到圣杯为优先,届时再一脚踢开眼前这自以为是的人
“不会!那皮革我亲眼看到,还特意鉴定摸了摸!”矮个很有信心。
甲拿起乙给的缮本反复苦索。“它应该说的是地点!”
“废话,这还要你告诉我吗?问题是它指的是哪里?光第一句总不会就是指字面上的太阳吧!如果这么易解,楚国城怎么会临死仍未找着?”矮个有时很受不了高个的驽钝,他不抱指望地说:“反正你也想想看啦!”
“对了!你干么杀了刘少奇?”
“你是在责备我吗?”
“没有!”我哪敢!斑个支吾。“我只是”
“楚老头早就把整件事告诉他啦!今早,他胆敢威胁要举发我,要我去自首?哈哈!天大的笑话!既然他爱作白日梦,我理应助他一臂之力。”
见他的残暴让高个庆幸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小心点为妙,那姓龙的不简单呀,光是听他分析案情,我心摇摇如悬旌,直为你提心吊胆,瞧他自认福尔摩斯的口吻,该不是怀疑你?”
“哈哈!别忘了,凶手‘已经’死啦,他龙绍麒再神,也无法找死人回来对证。”矮个猖獗肆笑。“不过,那小伙子的智商确实过人,嗯!正好可以利用他,来帮我们解谜寻圣杯。”
“你的意思是”
“嘿嘿!我的意思是‘以逸待劳’,由他当我们的‘向导’,等到圣杯找着时再嘿嘿!”矮个奸笑做个杀头的手势。
“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要让他尝尝自作聪明的苦果。”矮个老狐狸的笑声随着夜风飘散在空中。
龙绍麒一早便爬起,盘膝坐在帐外的空地,盯着太阳逐渐东升,德拉米端了两杯咖啡走来。
“怎么?”德拉米递了一杯给他。“想到了什么?”
龙绍麒略带失望地接过杯子。“没有,我猜不透‘东升太阳起’的意义。”撇头,他看到楚楚,于是扬手舞着示意她过来。
楚楚砰砰砰地跑到他面前。“唷!缺乏运动!”她弯着腰、双手放在大腿上气喘咻咻。“你们这么早起?”
“你也是啊”龙绍麒拍拍身边的空地。“坐这儿吧!”
楚楚毫不考虑便依言坐下。“你在想那首诗是不是?”我则是在想“你”但此话她只敢在心底说。
“嗯,我总觉得前头那几句要告诉我们的是地点,却想不出它指的是何处?”龙绍麒两手向后撑支着身体。“你呢?德拉米。”
“你都想不通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猜得到。”德拉米自动弃权。
“如果按字面的解释就是:太阳从东方升起来,山的颜色还是黑的”楚楚试着解释。
“呀!”龙绍麒蓦地抚额低头吃吃笑个不停。“原来是这样。”
德拉米和楚楚张口结舌滞目对望,两人两嘴同声“你怎么啦?”该不是想过头想得“花轰”?
龙绍麒仍是在笑,且转变成大笑,然后击掌叫好地抱着楚楚又亲又吻的。“太棒了!你真厉害。”
楚楚憨憨地嘿道:“哪里?哪里?”是哪里棒?是哪里厉害?她搞不清楚他夸的是“啥米碗糕”!
“嗳!”龙绍麒好笑地摇头。“我挖空心思寻了半天,没想到楚楚无意的一句话就把诗的谜语破解了。”
她和德拉米再对望。“破解了?”有吗?真是惭愧,楚楚一点也不明白。
“没错!其实答案很简单,而我们把它想得太过复杂。诚如楚楚说的,‘太阳从东方升起来,山的颜色还是黑的’,反言之,山的颜色在白天看起来依旧是黑色这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吗?”
“你是说”德拉米兴奋地睁大眼。
“我不懂!”楚楚噘嘴,尽管龙绍麒把功劳推给她,可她真的是“莫宰羊”
“你换个角度想,哪座山的颜色是黑的?”龙绍麒在她脑上磨圈。
“嘎!是是”楚楚不敢置信地捣嘴惊笑,指着她脚下的这片地,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聪明,就是这座夏依塔尼山。”龙绍麒称许。
“哇!太好了!”楚楚兴奋得手舞足蹈,拉着龙绍麒的衣袖跳呀跳的。“那下一句呢?下一句呢?”
“下一句是‘置身夜底中,白河经八指,神杖穿过石’!”龙绍麒念。
“意思是要等到深夜的时候,白河经流八只手指,拿神杖去穿过石头喽?”德拉米依样划葫芦直接翻译。
“这附近有叫白河的河流吗?”龙绍麒翻出口袋中的地图,三人于是围着地图趴在地上仔细的找。
“奇怪呀,没有啊!”龙绍麒疑惑。
“会不会是地名?”楚楚问。
“有可能!”龙绍麒大喜,三颗脑袋又凑起盯着图找,楚楚看不懂肯亚的文字,所以只是凑热闹。
瞧龙绍麒和德拉米的眉头,楚楚又问:“没有吗?”
“没有。”德拉米摇头。
三人的脸同时垮下。
“或许古时候是有的,我想那便是我们拚命在寻的方向,但这八指会是真如德拉米所译?”龙绍麒审思。
“我发电报回城市,让我朋友查一查。”德拉米说。
“嗯,越快办越好。而‘夜底’指的可能是近凌晨,即十二点!笔我们现在有了时间和地点,问题是,我们没有神杖,楚楚父亲给她的是条项链!”龙绍麒双手环胸。“再来,就算我们有神杖,要去穿过哪一块石头?”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并且是个相当大的问题!
此山什么没有,偏就石头多,总不能每块都去给它试一试?果真如此,他们不用找到圣杯便已经先去见上帝啦!
远方,考古队正准备出发,施文青离队步来。“早啊!你们在这聊天呀?”
楚楚快活地拥上前,稚气地把刚才他们所解开的部分全说给他听。“施叔,我跟你讲,我们”
龙绍麒和德拉米真想撞壁,怎地有人这么心地纯洁、不懂得防人呢?难道在她眼中没有坏人吗?我看干脆拿麦克风来广播算了值得欣慰的是幸亏她没提到项链,不过那可能是因为她忘了
“嗨!真有你们的!”施文青窃喜。“如今看来,我们要等到晚上了。”转瞬间,他潸然泪下,颇多感触。“楚楚,你爸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接着他,做父亲的神态将她的手放至龙绍麒的手中。“孩子,我把她交给你呀,你要好好待她啊!”他算老几?凭什么代替楚国城?楚楚当他是干爹,我可没有!龙绍麒对他此举有些微词,但依然漾着笑脸。“你放心,她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责任?楚楚淡蹙娥眉,她对他而言只是“责任”吗?当他们再回到帐内与施文青谈论今晚事宜时,这两个字仍旋绕在她不安的心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