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他身旁停下,满面担忧“莫非天颐,还有比皇上的命更吸引人的?”
顾尹昭想着点了点头:“你是说,皇上原本想一石二鸟,同时灭了清平教蛰伏的主力?”
“可山前后我们已围了一圈,并未见大批人马。皇上带的人虽少,但突围也足够。”若芸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顿时颓然“莫非只是摆了架子引王爷来,其实清平教根本被清的差不多了?”
“即便全国肃清有小半年,这么看来也难说。”顾尹昭这回正色,整了整衣衫站直道“有胆子围困皇上就代表有这个实力,否则韬光养晦都比贸然出击好太多。”
“哼,声东击西不是什么稀奇事,你等文人墨客,怎么知道用兵之法?”傅将军兴许听不下去他们的高声阔论,没好气的哼道,声音响亮足以让二人听得明白。
“既然如此,顾某便去转告王爷,说皇上无恙可以撤兵了。”顾尹昭端起架子,笑着满嘴胡言,一步步挪走。
“声东击西?”若芸重复一遍,忽然想起了西征时清平教突袭后防一事,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可看着风平浪静的营地却怎么都看不出异样。
按理说怂恿索泰兵变,或者趁机攻击软肋才是上策,再不济杀了皇上也是好办法,再拖下去一到冬日初雪下,火器就没那么大威力,在郊外山地不比京城,要想近距离引爆霹雳弹和燃起大火难度十分大,到时候火器不能作为主力、人马又不足,清平教根本对天颐构不成威胁。
若芸想着越发烦闷起来,跑马几圈便无心再练,一边想一边踱步回帐,一进门便有蒙着脸、只露双眼的人对她行礼。
“苏姑娘,请立刻回程。”白礼带着另两名暗卫齐齐现身,语声紧张。
“发生何事?”若芸本能的觉得不妙,脱了一半的斗篷又穿了回去。
“百泽大人强攻下定州,已交付兵马,带自己人回撤了龙华山庄。”说话的是风横。
“请苏姑娘立刻启程,恐事态有变。”青舒也插了嘴。
若芸呆了呆,仍然为解其意,但粗略想过便点头道:“我本想等荣王爷出手再走,算时日刚巧能压着三月之约,眼下既然恐生变数,今夜就离开吧。此乃宣州交界,我们要往丰州绕行才是。”
白礼等人见若芸应允,互看一眼便欣然告退。
若芸当即整理衣物,翻出那件特意带出宫的云纹金线裳,穿上便觉得厚重无比,她勉力走几步,将发钗死死的绞进头发里,又取来束带将腰腹的衣衫绑紧,包上些许盘缠干粮,又带了小翠曾规劝收下的轻剑,只等天黑。
“皇上,我们已被雄鹰旗所包围。”略上了年纪却声音粗犷、身形魁梧的将领对着独自摆棋的皇上抱拳“属下已命整军待发。”
荣锦桓只着了单衣、披着厚麾,捻了一枚黑子落下,闻言只翕动了唇:“朕知道了。”
“皇上,荣王爷当真是来剿灭乱党的?”将军口吻焦急,充满了质疑。
荣锦桓却手执棋谱,仔细的辨别着棋盘,这回连回音都无,只略微抬头示意随侍将灯再凑近一点。
“皇上,我们所带粮草充足,即便被困也并未折损多少,眼下趁夜突围乃是良策,天亮后再动便逃不出鹰眼了。”将军有些固执的提醒道。
荣锦桓凤眸一扫他的不安,嗤笑一声,对他的规劝置若罔闻,淡淡的道:“谁先动都无妨,朕在等信号。”
将军闻言愣住,可又不敢多问,只得垂下头去。
荣锦桓又转眼看了看棋盘,这才站起身,下令道:“活动筋骨也可,总不出这两三日。”
将军颔首,尚未来得及叹息,已有士兵的声音从帐外由远及近火速传来:“报告将军!炉鼎动了!”
“什么?!”将军大惊失色“那炉鼎的旗乃是乱党!莫非拼死一搏?”
荣锦桓听着他的判断,目光忽敛,伸手取过挂着的软甲,边问道:“去往何处?”
“河对岸!”士兵气喘吁吁的跪倒。
“方向?!”荣锦桓忽然急迫起来,大声的问道。
士兵被问懵了,想了想道:“像是像是往东去!”
“传令!发兵追击!不得放人走!”荣锦桓气急败坏的套上软甲,掀开帐帘,大步流星的走到高地,只见山峦豁口处星点的微光蜿蜒着迅速的反向离去,顿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