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见过贤妃娘娘。”女子见她站定不语,忙起身行礼。
“你是”若芸搜肠刮肚的想,最终发现自己竟是不认得眼前人,只得尴尬以对。
女子见她疑惑的神色,方微微一笑,自荐道:“贤妃娘娘莫惊,我姓王名涵,想来这是第一次同贤妃娘娘说话。”
若芸恍然大悟,眼前这个温婉的女子是王大人的女儿——王涵王修容,听闻王涵素有教养、知书达理,如今一见倒真不枉是大家闺秀。只是王涵入宫后便默默无闻、深居简出,陪同皇上去过一次避暑离宫、有惊无险后也不曾露脸,她到底是忘了有这么个人。
“王修容见笑,本宫抱恙多月,从前的事都记不太清了。”若芸笑着招呼她坐,可心中对此人的来访完全没有底,她无缘无故、非亲非故找上门,着实奇怪。
王涵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略微低了头,轻声道:“贤妃娘娘言重,我突然造访只因娘娘与异姓王府是亲眷,我家人得了病,想劳烦怀王诊治,不知娘娘可否引荐?”她说着,微微福了福身,伸出的手却是指向朝露宫内。
“原来如此,王大人为国效忠,王修容有此一求我当尽力。可惜怀王近来并不入宫,不知病症可否与我细说?待我拿笔记录,好做交代。”若芸倒不怕她有诈,而是疑她目的,干脆想问个明白“还请王修容移步书房。”
“谢娘娘。”王涵答着,语气竟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若芸狐疑不已,但仍心平气和的引她去到书房,反手将一干宫人关于门外,慢踱两步见王涵于房中垂手而立、若有所思,不由上前道:“王修容,有话不妨直说,眼下并无他人。”
王涵勉强笑着点头,旋即缓身跪下,目露忧愁的恳求道:“我听闻贤妃娘娘正在彻查舒畅阁,还请在还胡婕妤公道之时,救我一命!”
若芸脸色大变,见她不卑不亢、言辞恳切,字里行间竟是有十分担忧、九分期盼,一时间不明所以,不禁怔怔:“何出此言?”
王涵闻言不答,却是伸手解了宽大的外裳,露出明显有束缚的内衫来。
“你你”若芸分明瞧着她小腹微微隆起、略凸显在匀称的身材上分外引人注目,惊的倒退几步靠上书桌,颤声道“你何时有的?”
王涵见她明了,苦笑着拢起衣衫将自己遮掩,坦白道:“是在避暑离宫,皇上雨露恩泽致我一朝有孕。”
“为何隐瞒?”若芸皱眉质问,心仍惊的狂跳不止。
“只因当时我并未所觉皇上念我离宫受惊便允我回家小住,起初倒也正常,后来害喜才知身怀有孕。偏偏那时胡婕妤滑胎,贤妃娘娘你又被废入冷宫,皇上禁足各宫无心他顾,我恐势单力薄、同胡婕妤一样,便隐瞒未报。”王涵娓娓道来,目露哀愁“可是眼下身子愈重,瞧着便是瞒不下去了,这才求贤妃娘娘帮我!”
“你先起来”若芸不敢怠慢,忙扶了她坐下,自己则坐到对侧,有些不知所措“倒也稀奇了,你有孕该求莫昭仪、德妃,怎的想到找我这个废妃?你该不是没听闻过,胡婕妤疯言疯语,说她的孩子正是本宫害死的”
“你敢当此一说,便决计不会是你做的。”王涵字句铿锵,竟毫不避讳的表露心声,目光凄切的道“贤妃娘娘才回宫便彻查胡婕妤的住所,若是你做的,直接躲开、撇清岂不是最安全之法?贤妃娘娘不久便去了永安宫,随后病重出宫医治、这才回来,始终不曾知晓。而我回宫后便渐感不适,托爹暗请大夫也瞧不出什么,想来有一段时日,不能再拖。而这宫中最可靠、最能求的人,便是贤妃娘娘您了!”
若芸见王涵不便再跪,可语气急切并无半点矫揉造作,不由深深的看向她的眼中,似乎要将王涵里外看个透彻,冷声道:“你有孕与本宫无关,本宫至多不去加害于你,你不如速速告之皇上能有安胎立命之法,若我一念起,你可是要同胡舒儿一般下场。”
“王涵并不惧,只求贤妃娘娘善心相帮,给我一个生下孩子的机会。我身子不适实为蹊跷,想来我那玉华殿也可供娘娘查验以佐证。故而,于娘娘或许也有助益。”王涵昂然以对,再度恳求。
“王涵,你兵行险招,就不惧我两面三刀?且我若帮你,你也回不了头的。”若芸冷着脸问,期望从她的面庞瞧出点退却之意。
“女子虽弱,为母则强。”王涵肃然以对、毫无惧色,随后冲若芸笑道“我信你,也信自己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