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皇上金口玉言,这一来苏若芸就还是贤妃,可弄成这样贤妃娘娘只怕是凶多吉少。
荣锦桓说着急忙抱着她走进雨幕,见吴珩玉还跪在那里,便不耐烦道:“你跟来,跟朕把发生的一切说个清楚!”他撂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吴珩玉面色一喜,眼瞧着抓住了机会,忙叩首遵旨也跟了去。
“皇上!皇上!”原本因大雨而紧闭门窗的冷宫废妃们这才看清楚来人是谁,尖叫着疯狂的涌上前去,可永安宫的铁门却无情的将她们拦在了里头,她们扒着铁门哭喊着,眼睁睁看着多年都没出现的“皇上”抱着那涴衣的丫头穿过小巷上了轿辇,不仅如此,那个娇滴滴的年轻妃子也跟了去。
一时间,凄厉哀婉的哭声尤甚,此起彼伏久久不散。
朝露宫早就给封了起来,荣锦桓等不及便破例将若芸安置在了乾元宫,又命宫人给她换洗擦拭,自己则一直穿着那带血的湿漉漉的袍子不停的踱来踱去。
常德恐他因此着凉便劝他,可两三回他都充耳不闻,常德也只好摇着头指挥宫人。
吴珩玉只说了有人前来并未看清,看样子像是被人灌了毒,其余的一概不知,也未曾供出什么人来。
荣锦桓心烦意乱根本没空细想,大手一挥便打发了她回秀玉宫去。
她大喜过望、连连谢恩而去,虽还没恢复美人的封号,可到底是从冷宫出来了,再获圣恩也指日可待。
太医院的四个最有经验的老太医都到齐了,围着苏若芸又是搭脉又是翻眼皮,可无论诊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道是中了某种毒,再加上她身子虚寒又受了凉,按理说应是高烧不止,可目前的状况她竟是连高烧都发不出来了。
太医会诊之下得不出结论,只得开了清热散瘀的药来给她喝,不敢贸然祛毒,可她已然什么都喝不下去,非但如此,嘴角还时不时的渗出血丝来。
荣锦桓心急大怒,说是治不好全给砍了。
太监宫女和太医跪了一地,可若芸的病却丝毫没有起色,情形还每况愈下、气若游丝。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医瞧着极了,捏着她的鼻子、用汤勺压着舌头勉强给灌了点参汤进去吊着气。
荣锦桓攥着袖子远远看着她惨白的脸一言不发,紧绷的脸上除了怒意还有惊惧。
“皇上德妃娘娘来探望说是嫔妃居乾元宫于礼不合,可否移到别处”常德望着荣锦桓冷若冰霜的脸,战战兢兢的开口。
“让她回自己的彤月宫!再来烦朕朕把她也砍了!”荣锦桓大怒,连头都不愿回一下。
常德擦了擦汗,隔了好久又道:“皇上几位大人求见,说是您今个为了个妃嫔辍朝,且这妃嫔还是嫌犯”
“朕何时说过她是嫌犯?!一切乃荣王爷亲信所为、与她无关!一届朝臣竟敢对朕妄加揣测,让这帮老匹夫滚回去闭门思过!滚!”荣锦桓怒不可遏,暴吼之下乾元宫里的人都噤若寒蝉。
常德大汗淋漓,忙跪下磕头:“皇上怀王求见”
“朕叫他滚!”荣锦桓脱口而出,才想发怒可猛然反应过来,不敢置信道“你是说怀王?!”
“正是”常德小声附和着,这怀王架子大从来请不动,这回也不知道听了什么消息,这么快就来了。
“臣参见皇上。”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怀轩墨没得到准许已经提了个箱子来,见到荣锦桓竟一反常态、恭敬的给他行了个礼。
荣锦桓看着他看不出情绪的脸,方才一肚子火都给浇灭了,取而代之的欣喜让他就这么点了点头:“平身,去瞧瞧贤妃。”
常德大大的松了口气,忙退到边上。
怀轩墨起身便径直入了屏风后头,荣锦桓本能的抬脚跟了过去,却瞧见他坦然的坐到床沿隔着她的袖子搭上脉搏。
荣锦桓正想问什么,怀轩墨微微的侧过头,朝他道:“臣需诊视一番。”
救人要紧,他当即默认的点了点头。
怀轩墨灵活的手指点着脉搏皱眉,又探了探她的颈脉,紧接着抬手将她翻了个身、探了探膝后便双眉深锁。
“来人,替她宽衣检查,瞧瞧后背。”怀轩墨唤来宫女,自己则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帐幔撤了手手:“替我看下是否有伤。”
“怀轩墨!你”荣锦桓正要发怒,却听他适时的补充道:“皇上放心,臣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