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唇边噙着笑,整了整衣衫缓缓推开门,目光骤冷,对着侍卫沉声命令道“摆驾乾元宫!去通知王爷,他要的东西本宫找到了,让王爷带上我要的人。”
赤炎没有回来,她也等不了了,起码此法能拖住荣逸轩、给江山一个喘息的时间。
到乾元宫并不远,可这短短路程若芸又是轿辇、又是差人打伞,走得大张旗鼓,胡玉儿一路默不作声的跟着她,脸色苍白、浑身颓然。
常德大汗淋漓的跪在台阶上,虽未被绑可却被刀枪架着,见她来神色大变,哭喊起来:“娘娘,使不得啊,娘娘!”
“常公公,本宫若不如此,本宫怎能轻松为后?这贤妃早就做腻了,何况本宫还想那忠心的丫头回来,一举两得之事本宫为何不做?!快让开!”若芸冷眼相向,猛地甩开抱住她脚脖子的常德,挽起宫纱便大踏步入内。
早有侍卫把乾元宫给翻了个遍,文书也好、金银玉器也罢都散落在厅内,若芸跨过那些俗物径直去了内寝。
帐幔垂垂,熟悉的龙床在不多日前还曾上演着那一幕幕他与她的恩怨,若芸紧紧的抿着唇,走到床前伸手到了床头上摸索着,到了一处异样之地便用力一按,随着她手腕一沉,龙床突然发出声响。
她掀开锦被铺盖,又移开一道木板,一个暗格赫然在目,有什么被明黄的布头仔细的包着搁在里头,四四方方嵌的正好,只怕把床翻过来也是不会有声响的。
“我就知道皇上会放在这里,所以先前同我欢好都不曾让我在此多呆,皇上也真是此地无银。”她眉开眼笑的将那布包小心的提来、捧入怀中,对着跟来的胡玉儿莞尔一笑“走吧,去金殿。”
胡玉儿死死的盯着她用双手护着的布包,面色苍白的几乎要瘫倒。
若芸捧着布包徐徐走出,常德见她得手,老脸像天塌了那般垮了下来,下一瞬便从地上跃起、企图上来抢夺布包。
若芸猛地退后,身后的侍卫一拥而上架住了常德,紧接着棍棒落下、毫不留情的打到常德的背上。
若芸躲瘟神一般避开常德哀怨的目光,只冷笑着吩咐左右道:“下手轻点,别打死了,一会儿还要他去读圣旨呢。”
“娘娘不可以啊!娘娘!老奴算求您了,您怎么可以背叛皇上?!老奴死不瞑目啊——”常德的哀嚎着,呜咽在棍棒下越来越轻。
听着常德的呼喊声在身后渐远,若芸面无表情的捧着布包又上了轿辇,招呼胡玉儿一同去金殿。
一路上胡玉儿都失魂落魄,几次鼓起勇气想同她说话,却在接触到她森冷的目光后退却、始终没能说出来。
皇上离宫多日,金殿此刻却挤满了人,有的大臣尚在休假并未前来,可几个重臣全到齐了,不仅如此,还有穿着软甲的近侍与全套铠甲的守卫将金殿围了水泄不通。
荣逸轩一身戎装在御座旁站着,手中抱了帽盔,适才宣布了荣锦桓在避暑离宫遭受清平教袭击而亡,他为保皇宫安危便只得早早动了京畿驻军保卫金殿、接替皇位。
天颐王朝未设相位,以六部马首是瞻,荣逸轩手中攥着的京城兵力已经将皇宫围困,只要逼着金殿里的大臣认可就是逼着天下认可,偶有几个藩王将军、股肱之臣都不足为惧。
最让人汗颜的莫过于异姓王都不在京城——手揽大权的程清肃未归,那最具威胁的于王也像默认那般没有出面,怀轩墨在京受皇命辅政,此刻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淡站着,闻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异姓王竟默许荣王爷登基,此番情形下举朝哗然,金殿上已然乱成一团。
许大人早就躲到一旁默不作声,洛大人老病多时,剩下胡大人和顾大人唇枪舌战,一个支持荣亲王临危受命,一个支持先查清事实、平乱再议,话虽如此,胡大人盼了多久的女儿为后昭然若揭,顾大人言下抵死不让自己的儿子成为那拟写诏书的千古罪人。
王大人虽迫不得已命几州守将调动驻军,可到底是三代忠良、迟迟不敢明着支持荣逸轩,在胡大人与顾大人争执不下的当儿提出先确认皇上生死。
荣逸轩皱眉扫视着底下的众臣,冷声朝着王大人道:“本王心知你等不愿信,但皇兄遇害已成事实,国——不可一日无君。”
触到荣锦桓锐利的眼眸,王大人只得垂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