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暮烟神色大变,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担忧。
若芸便将前些日子楚如兰丫头失足坠井溺亡、水阁花会自己被人推了把的事简单说了遍。
林暮烟紧张起来,脸色变得苍白,惴惴不安道:“听你这么说,宫里是有人眼红你被礼聘入宫、备受恩宠的,这日后”
“林姐姐,采选之前这后/宫中应是无恙?”若芸没有接下去讲,而是突然问道。
林暮烟一愣,点了点头:“皇上登基以来内忧外患,不常来后/宫里走动,见得最多的就是莫昭仪,别人那里一般是不去的,这几年也未再出什么事。”
她说完,忽然想起什么来:“你是说?”林暮烟撑大眸子看着她,不敢妄下断言。
“那人怕是只冲着我来,而非谁受恩宠。”若芸简单下了判断,直直的看着她“不瞒你说,我今日前来原以为林婕妤是那害我之人,要与我谈条件,不想竟是姐姐你”“不是我干的。”林暮烟下意识回答,见若芸含笑看着她,叹了口气,道“我是死过一回的人,如今这般模样,再想争宠也不可能。只是听闻新晋贤妃是苏家小姐,名唤若芸,我便急着想见你一见。”
若芸点头,宽言道:“林姐姐无需担忧,那人从我入宫开始便盯着,若你要害我,大可在我落难楚府时便能动手了。我先前也当宫中孤寂,却不料能再遇见你。即便林姐姐你有意争宠,我其实也并非宫中得宠之人。”
她说完,不禁想到了楚如兰。这亲表妹竟不如林暮烟来得善、来得真,只是楚如兰不会耍这些手段,不然今日封贤妃的不是她、而是楚如兰了。
林暮烟咬了咬没有血色的唇瓣,点了点头,犹豫再三还是伸手抚上她的手背,道:“当年我搬去了城北郊地的小宅院内,先皇驾崩朝政混乱。那时候皇上登基亲政,我等皆被禁足,后来风声过后多番打听。只听说苏大人去世了,也不知你在哪里。你竟是去了楚府么”
当年林暮烟是苏若芸的大姐姐,苏若芸又何尝不是林暮烟孤寂之时的一抹亮色?只是林暮烟眼前的苏贤妃,如此淡而有礼。这三五年竟也让她成长到这般
“我还记得那时候。你并不喜欢楚家。直到你封妃,我才知道你还活着。怎知你才入宫就病了,我探了两次都没有见着你”她说罢,眼中满是泪。
“我是奉了圣旨寄养楚府,只怕当年那时那刻,我这等小事没人关心罢了。”若芸叹息。
树倒猢狲散,有先皇驾崩、太子登基如此大事在,爹爹病逝不过不轻不重的一笔。苏小姐去了哪里人们自然不会关心,只当她是昙花一现。却不料她有今日。
林暮烟左思右想,忽然道:“我想我们还是少见面的好。”
“为何?”若芸略惊讶着。
林暮烟却不理会她的诧异,认真道:“这宫中就属莫昭仪最得宠、德妃权势最大,你若同我交好,我这般失势,怕会对你不利。”
若芸当即明白,林暮烟所指,乃是如今宫中嫔妃多了,难免结党抱团,不由笑着摇头:“迟了,我今日来同你交谈,寥寥数语、片刻即走也罢,如此长谈,只怕你我交好已经坐实。”
林暮烟脸色一白,有些慌乱:“这这可怎么办?”
“我既然已经被人盯上,也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如今担心也无用。”若芸顿了下,莞尔道“只可惜,我与林姐姐一样,不想去争宠,也不指望获皇恩圣眷,只愿平和度日。”
“你”林暮烟呆呆的看着她清澈的眼眸,看她着锦衣却并不盛气凌人,看她提起皇上却意兴阑珊,不敢置信道:“可是皇上才封了你为妃,又怎会不宠你?”
见若芸含笑不答,林暮烟的眉头都皱起了:“你可是不想获恩宠?”
“正是。”若芸无奈一笑,答道“我知晓,林姐姐你曾为太子侧妃、也曾常沐恩泽。你口口声声说不再奢求,可我大胆猜想,你心底还是眷顾着皇上的,不然,如何皇上的事你还关心着?”
若芸说完挑眉看她,昨天皇上找她的事虽传遍后/宫,即便她没有主动打听,这宫人们私下传话也可不闻不问。严禁在这瑞语阁中嚼舌,她堂堂昭仪娘娘并不是办不到。
林暮烟被说中心事,讪讪的低头,轻声道:“我既然为妃嫔,终生就指着这么一个夫君,再无其他可能,说真的不期望,也是假的”
若芸看着她目光怔怔,便叹了口气,道:“旦沐恩露便牵肠挂肚,年老色衰、恩宠不再,便会唏嘘度日,皇上对我不理不睬、不甚兴趣,于我倒是好事,最起码我并未得到,就不会感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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