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素素便跟着黄嬷嬷出了门,来到了王府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口。
黄嬷嬷的侄儿,名叫黄文,在家也读了几年书,认识几个字,后来家里穷,上不起了,这才出来找了活计。在一个饭馆里头做跑堂的,一个月也有点银子,家里三间房,还算是过得去。
今日黄文特意请了假出来,穿着一身蓝色的长袍,长得倒是一副机灵的样子,就是那双眼在看见素素的时候,顿时冒着精光,让素素很是不好意思,觉得这人的一双眼也太活泛了一些,不过想来他是一个跑堂的,若是心思眼神不活泛,那就是没有眼力见,就做不好这份工,想着,也对于黄文的上下一番看,也不太在意了。
两人站在巷子里说了几句话,素素觉得这个人嘴巴可甜了,说话可好听,心里便有了好感,回去的时候黄嬷嬷问她可满意,她说不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黄嬷嬷当即便将准备好的手镯给她戴上了,这件事,便算是成了!
夜里,一个人影从青山院的墙根下慢慢翻越出来,偷偷潜入进了绿水楼,睡梦中的兰芳没想到李业居然敢出来,惊诧的同时忍不住皱眉埋怨他:“不是你说的,不要打草惊蛇吗?那你还敢出来?不怕被那位发现了吗?”
他吃吃一笑便吻上来含糊着说:“这几日不见你,实在是度日如年,你别说话,抱着我……”
其实兰芳何尝不想他,左右他来了,也不再忍耐,拉下的他的头便凑过去吻他。
外面夜色寒冷如冰,室内温暖如春,黑漆漆的屋子里,只有两人灼热的呼吸声交错着。
许久,他停下来,气喘吁吁的在她身旁,说:“你这肚子,似乎是大了一些。”
她依偎进他的怀里,声音里含着一丝春意,说:“都要四个月了,自然是会大一些的。你今日回去,就不要冒险过来了,万一,那位派了人来监视王府,不小心看到了,那就打草惊蛇了!”
李业低头亲亲她,温柔的说:“知道了!”
兰芳想起今日遇见白敬轩的事情,不由说:“你上次说白敬轩是满京城里最正直,厚道的人,可是,今日我回府路上马车坏了,去茶楼等着,遇见他,却觉得他为人太过……随意了些!”
听得出兰芳口里的那个随意是什么意思,李业吃吃一笑问:“他是不是调戏你来着?”
兰芳闻言顿时看他,黑漆漆的其实看不见什么,可是莫名其妙的就觉得他在笑的欢快,不由疑惑道:“你怎么猜到了,他说话甚是孟浪,吓得我想要徒步离开,他就先走了!”
李业抚着她柔顺的长发,笑笑说:“他那个人,正经的时候比谁都正经,太子一事,北地的灾民的惨状和指印,都是他采集的,太子能栽这么大的一个跟头,都是因为他。他那份正直,继承了老太傅的性子,刚正,直爽,善良。”
“他其实和云雷很像,云雷他看不惯西北土匪横行,去风凉山潜伏多年,他呢,看不惯北地的官员贪腐,百姓受苦,一路去收集那些官员贪腐的证据,多年来不知为朝廷拉下多少剥削民脂民膏的贪官。”
李业说到这里,低头狠狠的亲她几口,才说:“幸亏你嫁给我了,要不然,他定会和我来抢你的!”
兰芳闻言很是震惊的看着他,问:“你们不是好友吗?不是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吗?”
李业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兰芳立马捂住他的嘴,紧张道:“小声一点啦!”
李业这次收敛一点说:“他不正经的时候啊,就像是他家里的最小的叔叔一样,满嘴的胡言乱语,见了稍有姿色的女子就走不动路,总喜欢去调戏两句。就宛如你,若你不是我的女人,怕是那天走不出那扇门就要被他……总之,绝对会被他占了便宜去!”
兰芳闻言简直是不敢相信,一个人居然有如此不同的两面,一面是正直善良,一面是猥琐放浪,这简直叫人无法相信!
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拍着心口说:“那这么说来,他对我还真是尚算礼遇了!”
“是啊!你可知为何他屡次相看却总是不成吗?因为他每次见人家姑娘就想盯着让人家的胸口看,看了还不够,还想要上手去摸摸,人家深闺里的女子,哪里受的了他的孟浪,个个被吓得魂不附体,只要听见是白家的小公子,老早就跑的远远的,生怕被轻薄了!”
兰芳闻言笑笑,说:“你信不信,他总有一天遇上一个奇女子,绝对会栽的!”
李业闻言也笑说:“我信,恶人自有恶人磨,他总会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