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依依闻言惨淡的笑,那眼神颇有些疯狂的意味,肚中已经如同刀绞一般,她痛苦的趴在桌子上,看着他说:“离开?我不敢的,他会杀了我全家人……我不敢走,只有我死了,那个人才会放心,才会放过我的家人。”
“世子爷,你为何一开始不拆穿我呢?我还想着,盼着,得你一夜的宠爱呢,呵呵……”
杨依依痛苦的皱眉,一口血喷出来,那鲜红的血,喷洒在满桌的菜上,像是落了红梅一般。
“这王府后宅里,我只心系一人,别的,谁我也看不到。”
“呵呵……果然啊,许姐姐才是你心头挚爱,咳咳,还望世子爷,暗中护佑……妾身的母家……”
她忽然起身,跪在的脚边,一张艳冠绝伦的脸上,沾着点点的血迹,仿佛浑身无力了一般,靠在他的大腿上,艳丽一笑,说:“妾身,夙愿……您一生,安康……”
李业伸手抚着她的脸颊,指尖沾了她的血,眸中一丝不忍,说:“别说话了,睡吧……”
她哭出来,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像个孩子一样的哭着说:“妾身,舍不得您……”一大口血喷出来,落在他黑色的长袍上,看不出颜色。
他大手放在她背上轻拍,看着她渐渐无力的眼,轻声道:“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能忘了……”
她再也无力说一句话,双手抱着他的手,直到最后也不愿放开。
女人啊,心里再怎么说,我不在意了,我不妄想了,却始终,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想嫁给一个平民百姓,过安稳平淡的日子,却,如论如何也不能说服自己,离开这只给她无尽孤寂的王府。
杨依依去了,在这寒冷的冬夜,悄无声息。
片刻后,金四从房顶跳下来,进了屋子,看着杨依依的尸体,问:“世子爷,她的尸身,要如何安置?”
一个胆敢给世子爷下毒的女人,随便裹着被子扔去乱葬岗就行了!
李业却轻叹一口气:“金四,将她的尸体好生安葬,不得怠慢。也要小心不要被皇上的眼线发现端倪,同时放出消息,我突发急症,卧床不起,请太医院院判大人过来,他知道该怎么做!同时,放出暗卫出去寻找名医的消息。自明日起,青山院,除了王爷金福金贵和你以外,谁也不许进出!”
“是!”
“记得将杨依依的两个丫鬟发卖出去,即刻便去办!”
“是。”
李业看着杨依依再也不会睁开的那双眼,叹一句,便看着金四将她扛了出去。
他看着满桌子的血,眉头皱着,起身借着夜色往绿水楼中去。
兰芳还没睡,其实知道他今夜去了竹苑那边,心里震惊的同时,居然是不可置信,毕竟,他刚刚才说过,不愿意去别的女人的院子里,却是转眼他就去了……
她很是疑惑,却也不信,他是这样两面三刀,被美色所迷惑的男人。
她知道杨依依去了青山院给他送了一双鞋子,也知道他们在书房呆了许久,杨依依出来的时候满面红霞,可是兰芳就是不信,李业会一夜之间就看上了杨依依。明明她在府里一年多,他都不肯多看一眼,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过去宠幸她?
她一直在等着李业过来,她就是有感觉,今夜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夜半她迷迷糊糊的时候,李业翻了窗子进来,连夜明珠也不让打开,直接按着她的肩头就亲吻下去,纠缠了许久,才在漆黑的房间里,粗哑的说:“兰芳,接下来一段日子,我会在青山院中抱病不出,你不要惊慌,照顾好自己。”
兰芳在黑夜中抚上他的眉眼,紧张的问:“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别担心,我没事,杨依依死了,她在酒中给我下毒,被我发现喝了毒酒自尽了。”李业说着,搂着她的身子说:“太子贪墨一事让皇上颜面尽失,端王府在其中掺了一脚,已经叫皇上对咱们王府毫无忍耐之心了,他会着急出手也在我预料之中,所以,接下来这段日子,青山院不许任何人进出,你只要好好的待在绿水楼中等我就行了!”
兰芳紧张的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旁说:“你不必忧心我,想来皇上不会对后宅的女眷下手,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放心,我有准备,他不会得逞的!我得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安心休息就是。”
李业说着便,翻窗走了,兰芳怔怔的看着他消失的身影,无奈的叹气,杨依依……红颜薄命了……
李业回到青山院躺在床上不久,太医院的院判便来了。
皇宫中一夜难眠的皇帝听闻连夜院判去了端王府,就知道那女子是动了手,不禁笑出声音来,不过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便叫了黑翼出来,说:“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