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呢?”我喃喃自语,“即便无法信任‘江’也没关系,为什么不信任高川呢?他,也是高川呀!他,就是另一个我呀!”我处心积虑,想要保住当前末日幻境中的咲夜、八景和玛索等人,但是,这个打算,对于每一个高川来说,其实是一样的。虽然在每一个末日幻境的轮回中,她们的人格和性情都不尽相同,但却并不能割裂成独立的存在来看待。我所见到的她们,不过是她们分裂在整个末日幻境机器中的人格碎片映射而已,最终,和“高川”一样,她们也是要回归yiti。
这里的她们,既是她们,但也只是真正的完整的她们的一部分。无论是哪个高川,一定都不会希望最终的她们有所缺失。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少年高川幻影,做出了和其他高川不同的选择,也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吧,虽然,他说过,他信任“江”,所以才作出这个选择。但是,这种信任和羁绊,必定也是在考虑的因素当中这是我无法理解的,但是,我本来就不那么聪明,也没接触过太多的情报,不理解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这种不理解,其实,是不能作为反对他的理由的。
我对自己所执行的计划的坚持,也不应该基于“因为不理解他,看起来不靠谱,会让自己变得没有意义,所以要反对他”这样的理由。
那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虚妄。
既然他也是高川,就必须相信,他的出发点,和最终目标的一致性。
“所以,为什么要恐惧,为什么要烦恼呢?”我之坚持自己的计划,仅仅是因为,现在存在于这里的,是我,而不是他。我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去承担自己应当负起的责任而已。我无法说,他的选择是错误,但是反过来,他不也无法证明,我的选择是一种错误。他所指出的,我所存在的问题,仅仅是基于“高川”和“江”的关系性,而并非指责计划本身。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他,一直都在放任我,警告我,给予我力量,站在一旁任由我施为,并非因为他无计可施,或是在对我进行诱导。而是因为,我的存在并不是错误,我的行为和目的,也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他的赠与,导致我的异变,也没什么好烦恼的,好后悔的,因为,这本就是必然的结果,我必然需要他的力量,也不应该单纯为了自己的存在,而反对接受这样的力量,以及由其导致的副作用。
因为,我和他。最核心的本质没有区别,都是高川!在这个意义上,我并非被赐予,而是,身为高川的我,本就应该拥有这样的力量。
高川。其实不存在借用或继承,高川的力量,就是高川的力量。
我的思维,急剧转动起来,龙傲天的登场,让我在短短的战斗间歇中,走向一个连自己都没有仔细深想过的世界。虽然,同样是在想着和战斗无关的哲学问题,但是。却没有了那种散乱的感觉。当初看似分裂的精神,在这一刻,发生着能够感觉,却无法述说的重组过程,然后
变得更加坚硬,更有韧性。
我感觉到,自己真正的,变强了。不是当初继承魔纹时。那种无根之水的,不属于自己。缘于外物的,暂时的强。而是,一种更为踏实的强。站在这里的,不是临时变身才获得力量的高川,而是,毫无疑问的魔纹使者高川。即便,回到正常世界中,也仍旧是魔纹使者高川,只是,获得了一个义体化的身躯。以及一个拥有制约力的脑硬体而已。
当我充当着第三者,旁观着龙傲天和黑桃巫师的对峙时,之前的战斗,仿佛已经是很远很远的过去。而当初参与战斗的想法,也似乎成为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选择。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和对方纠缠到底的理由。
因为,我已经完整。
在战斗重新开始前,我速掠而去。速掠超能,已经不再存在开启或关闭的说法,它不再像是道具,而是一种本能,就像是跑步的加速和减速,它一直都存在着,只是,我需要多快的问题。我觉得,这本才是魔纹力量的真正形态。
当我想要离开时,没有人能够追上我,也不存在“挡在路线上”的说法。我是自由的,快速的,要禁锢这种自由和高速,进入天门的这些人中,还没有这样的力量,即便是意识性质的法术和超能,也不足以凌驾于我所拥有的神秘,从而产生绝对性的压制。
如同乌云一样的黑烟之脸,在魔法少女们攻击时所闪现光芒中投下了的阴影,再一次将我包围。排除龙傲天和黑桃巫师这僵持的一队,由另一位精英巫师率领的巫师众,与魔法少女们,以及数量极其庞大的黑烟之脸,正混战成一团。
任何随意的攻击,都不会落在空处,站在高塔附近,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战斗的冲击波及,灰雾翻滚的废墟,就像是坐落在即将喷发的火山中。使魔夸克变幻的灰翼将我包裹起来,跃入阴影,闪现于核心战场之外。这里,黑烟之脸的数量,比核心战场处多出了不知道多少倍,几乎密密麻麻地填满了每一处空间,但其个体仍旧脆弱,在我跃出阴影的一刻,便清理出一片立足之地。
我的心中一片宁静,因为,我知道,我的成败生死,虽然关系着“超级高川计划”的成败,但却不是唯一决定性的因素,“高川”最终愿望并非只有我才能达成,但也不是说,我的存在无关紧要,或是一种错误。仅仅是
当我采取行动的时候,就是“高川”在行动。这是重要的,却不是,独一无二的。
因为,“高川”是独一无二的,但我并不是唯一的高川,也不是唯一在行动着的高川。
在我看得到和看不到的地方,在我能理解和不能理解的层面,许多高川,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去完成高川的职责他们不管是否处于能够被观测的状态,但是,都是从唯一能在此时此刻,以“活着”的形态而行动的我身上体现出来。
生于死的界限,在这种行动中,已经被跨越。那就像是,一条汇聚着无数高川资讯的河流。
而这条河流,便是超级高川的原初形态。
我开始能够理解,上一个高川留下的,在“现实”和“末日幻境”的分界线上展开的战斗中,那个临时出现的“超级高川”模板那其实并非它的初步统合,仅仅是第一次呈现,因为,它本就一直以那种方式,潜伏于每一个“活着”的高川的身躯和人格意识深处。
“超级高川计划”,其实,不是为了制造它,而是,将它从潜伏中唤醒,成为“活着”的高川。脑硬体的作用,它对高川资讯的限制,正是为了,让我以最自然的方式将其唤醒,而不是被迫着融合其中这两者,必然是有所区别的,如果被迫融合的话,它也许还会继续沉睡下去吧。当我呼唤它,承认它,需要它,并且,打心底要成为它的时刻,自然会确认,那最后进度。如今的我之所以无法确认,仅仅是因为自我人格意识的局限性,认为还没有到需要呼唤它,打心底要成为它的那一刻而已。
即便如此,它也不会消失,它一直都存在着,等待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