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确定敌人的正体前,这些最高神秘度只有灰石强化者等级的雇佣兵唯一能做的,就是和锉刀一样睡个好觉。
在冲突确实发生之前,这个五十一区仍旧是安全的,对于不打算捣乱和没有能力捣乱的人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锉刀也返身回到房间里,现在,环状走廊上就只剩下我和咲夜了,在这个重新变得寂静单调的环境中,让人不由得产生一种整个世界的生命都已经凋蔽的感觉。
“阿夜,使用观星者了吗?”我问道。
虽然不清楚锉刀小队配备了怎样的环境探索能力,但是,我觉得如果是设备的话,性能应该不会超越近江仿照统治局三十三区管理者“莎”的技术制造出来的“观星者”头盔。从效用角度来说,“观星者”就是一个类脑硬体的外置终端,正因为是外置的,所以,在同样的技术水准下,功能性要比内置的更强大——我觉得,至少比锉刀体内的终端更加强大,尽管为锉刀实施改造手术的统治局的原住民,不过,基于当时的环境,以及双方的立场,对方为锉刀植入的终端在技术水准上应该不会太高。
近江在技术研究方面的才能异常是显而易见的,作为可以协助“莎”重建统治局地下区域性安全系统的“天才”,制造出在统治局范围内平均水准以上的设备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观星者”作为她亲身体验过的设备,即便出于一些因素,无法将仿制品的性能提高到和原版类似的水平,但也一定不是什么伪劣产品。
我的连锁判定能力受限于观测范围,无法得到足够解析整条环状走廊的秘密的资讯,所以,我希望具备更大范围的观测能力的“观星者”可以带来一些好消息——虽然在深度上,“观星者”自然无法达到“连锁判定”的水平,不过,这条环状走廊所具备的“神秘”也不一定超出“观星者”的性能所企及的范围。
之前在和锉刀小队一起探索环状走廊的时候,没有拿出“观星者”,的确有些暗藏一手的心思,不过,当时也没有必须弄清楚环状走廊的“神秘”的必要性,而且,作为五十一区的客人,也得给主人留一些面子,因此,就算一时被困住,有一种被软禁的感觉,也没有强力破解的想法。不过,无论是和席森神父的进一步交涉,还是境界线让我认知到的事情,都让我们必须行动起来,以确定己方的主动权。
对锉刀来说。找到走火以获得更多情报以便判断情势,是离开环状走廊的目标。但是。对我来说,没有比找到可能深藏于这个五十一区的“精神统合装置”更重要的目标。甚至,包括席森神父和走火等人的计划,以及作为掩护这个计划用的,由五十一区牵头的计划在内,这个“精神统合装置”都处于核心地位。只要能够确定它的所在,主动权基本上就已经抓在了自己的手中。至于和走火等人进行口头交涉什么的,和这种实际性的关键相比。一点意义都没有。
伴随在我身边一同沿着环状走廊前行的咲夜伸出手臂,摊开手掌,丝线从裹住肌肤的灰色材质上扬起,这些丝线构成的物质,就像是一个快速孕育成熟的花苞,随后绽放了,露出藏在花芯中的“观星者”头盔。她的灰色变身拥有通过灰色丝线封印并保存物品的力量。这可比我只能通过s机关技术制造的胶囊存储物资便利多了。
咲夜戴上“观星者”,罗夏墨迹面具被遮住后,那种诡异的气息变得冰冷起来,更像是一个来自未来的高科技战士。灰色丝线穿透“观星者”的外壳,插入我颈脖后方的接口中,视网膜屏幕呈现接驳信息。同步观测画面像是水波一样荡漾,看上去并不是真实,但是,这并非是数据传输出现问题,而是“观星者”观测到的画面就是如此。
环形走廊的立体透视图不断向更大范围延伸。然而,细节的模糊让人无法分辨。“观星者”的观测能力到底是如何作用的。我不太清楚,但应该不是单纯的科技方式,墙壁、地板和天花板的确被穿透了,但是,更具体的信息却不足以让脑硬体锁定具体的出口,只能说,眼前这条环形走廊的真实结构就像是魔比斯环一样,是内部封闭的,沿着走廊外像一直向前,只会在原地打转,而走廊景状的单调,和无处不在的入口模式,更让人难以确定,自己在这条走廊中的地理定位。
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出口在什么位置,但是,想要离开这条环状走廊,必须在墙壁上找到正确的门——显然,按照之前打开房间的模式,用手掌触碰墙壁,是不可能打开出口之门的,只会进入自己的房间。
我和咲夜在“观星者”的引导下继续向前走,尝试缩小“出口”的定位范围,不过,就连“观星者”也仅仅能确定这条看似“环状”的走廊,并非单纯的圆环态,却无通过标注定位自己所在的地方——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一直在干涉定位标记,参照物就像是在乱流中飘荡,随着步伐的移动,位置也在飘忽不定。
在一直前行了二十分钟后,我们终于确定了,肉眼观测到的不是“真实”,“观星者”能够确定“虚假”,但无法锁定“真实”。
“阿川……”咲夜的声音从“观星者”头盔中传来,虽然她没有说更多的内容,但是,我大概明白她的意思,然而,我却无法将这个意思具体地描述出来。很奇妙的感觉,通过“观星者”进行连接,我有一种能够直接和咲夜的灵魂接触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观星者”和脑硬体类型相似,而我的主要运作核心也放在脑硬体上的缘故。
在确定单纯依靠“观星者”无法进一步定位后,连锁判定能力已经展开,尝试通过更小范围,但却更加细微深入的数据补充,进一步解析环状回廊的模式。效果不能说没有,但是,似乎还需要花上一些时间,至少,在我们经过的地域中,“出口”并不存在。根据席森神父“走廊尽头就是娱乐设施”的说法,我们在这二十分钟内走过的路程,并不足以抵达相对起始位置的,藏匿着出口的“尽头”。
对已有情报的推测,这个尽头的出口,和我们的房间入口不一样,它不是“依靠特定的方法,在每一处都能打开”,而是“必须在特定的位置”才存在。而随着我们的再次前进,通过“观星者”和“连锁判定”获取的数据增加,一个特殊的坐标在视网膜屏幕上标注出来。我不清楚得出这个坐标到底经过了怎样复杂的计算过程,但是,起初它还时隐时现,在数值上也不断变化,而这个坐标的特殊性,也只能通过它那与众不同的颜色来标明,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坐标也以明显的趋势偏向一个固定值。
“能看到吗?阿夜。”我问道。
“是的,阿川,我看到了。”咲夜的声音,以一种冰冷的数字化音效传达到我的脑硬体中,我并非“听到”,而是“接收”到了。
视网膜屏幕上,荡漾的环形走廊立体构造图越来越给我一种,它仿佛要取代肉眼所见的环状走廊的存在,而我们也即将脱离物质化的世界,走进这片迷幻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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