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你信里不是说要等我产期快到时才要回来吗?这会儿离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姐夫肯让你离开他的视线啊!”庄苹最近由于情况不稳定被逼在床上躺着,每天吃吃睡睡也没见她的肚子变大,甚至还比正常八个多月的肚子小了些。
“谁说我肯让她离开我的视线啊!”邗嚣从庄葳的身后走了出来。
“三姐夫,你也来啦!怎么,你又把工作丢到一边去了?”庄苹就知道三姐夫哪这么容易放行。
“为了来看看你呀!我特地把事情放着赶了来。”邗嚣搂着已回复身材的妻子朝庄苹走去。
“我看你是为了三姐才是真的,说得这么好听,拿我当三岁小孩骗。”庄苹又不是没长脑,当然听得出邗嚣话中没半点真。
“苹儿,我不是警告过要你当心。来,我先替你看着,手给我。”庄葳没心情和他们说笑。
庄苹乖乖的将手伸了出去。原来三姐是所说她近来状况不妙才赶来的,这件事八成和华述脱不了关系。
“苹儿,你这几天千万别下床,好好躺着,看样子孩子可能留不到足月了,要是再有出血的情形就派人通知我,懂吗?”庄葳担心不已,不知道孩子能不能保得住?庄苹看来强健多了,希望能挨得过。
“三姐,是不是孩子有问题?”庄苹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不由得紧张地问。
“我还不能确定情况有多严重,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常有
出血的状况?不时无来由的晕倒?”庄葳知道这并非完善照顾便可避免的,体质的改变不是三天两天的事,这要长时间的调养才行。
“嗯!打从怀孕初期便常这样了,所以我一直都被迫躺在床上,后来稳定多了我才敢下床走动,最近老毛病又犯,杨大夫也是要我乖乖的躺在床上。”庄苹这回不敢大意,乖乖的听话。
“还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惰形?”庄葳接着又问。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异常,最近我老觉得肚子痛,但一下又好了,我本来还怀疑是阵痛,可是我怀孕才八个月,怎么可能。”庄苹把她的怪现象告诉庄葳。
“我看真的快了,适孩子应该会早产,希望孩子能留在肚子里越久越好,太早出来恐怕没办法保住。就算能活命,夭折的机会也很大。”庄葳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推断无误。
“三姐,你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庄苹吓白了脸,急着寻求帮助。
“你自己都可能会送掉性命了,还关心孩子!”庄葳早就警告庄苹要避免怀孕,但这小妮子偏跟她自己过不去。
“我愿意拿我的命来换孩子。你那时不也说过有可能会二择一吗?必要时,我宁愿让孩子活下来。”庄苹母性的光辉展露无疑。
“那时是那时,现在不一样了,华家的人将你照顾得挺好的,我相信你应该撑得过,但孩子若提早出生,你胜算大了,孩子的存活机率反而小了。”庄葳老实的告诉庄苹这孩子能不能活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三姐,我相信你可以的,你是神医,自然有办法帮我,对不对?”庄苹不死心的要得到庄葳的保证。
“这我是有发现一种新药”庄葳为难的说出这个秘密。
“哇!太棒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庄苹兴奋的大叫,果然有法子保住孩子。
“先别高兴,这药尚未试验过疗效,所以我也不确定有没有用。”庄蔬仅是就成分推测药效。
“没关系,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放弃。三姐,我要是不行了,你也要帮我抢救孩子喔!”庄苹对自己仍旧没啥把握。
“放心,你会活得好好的,孩子我也会尽力保住。”庄葳安抚着心生疑惧的妹妹,要她放松心情。
“你们姐妹俩别满面愁容,说得好仅现在就要生似的。”邗嚣真是听不下去了,这两个人实在让人啼笑皆非。
“就是说嘛!害我都不敢进来破坏这感人的面面。”华述不知听进了多少,倒还沉得住气没斥责庄苹的傻。
“华述,你把这小鬼的身子调养得很好哟!”庄葳称许着这个有本事驯服庄苹的妹夫,想她以前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想帮这妮子改善体质,都无疾而终。
“应该的,她是我的妻子,自然要费心尽力。”华述对庄葳礼貌的回道。
“那她就交给你费心尽力了,我们还得赶回去看照那两个小家伙,不晓得娘被整垮了没?”庄葳早已拿大儿子没办法了,年纪小小就皮得让人受不了。
“下回也带来让我瞧瞧,好久没见到子雒了,还有子檠那娃儿我也还没见过。”庄苹上回见到子维时他还在襁褓中,不知道这会儿长大多少。
“等你生完再说吧!你现在的身子可禁不起他的折腾。记得一有状况就要来找我啊!”庄葳和邗嚣起身告退。
“慢走。”华迅请人送他们俩出去,转过身便走回屋里。
“你今天不是进宫里商议国事吗?怎么这么快就能回来?”庄苹看着华述的倦容,关心的问。
“讨论不出个结果便散会了。”华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怎么还没个结论呢?现下晋秦关系紧张,我们应该先做好防范才是。”庄苹知道这几天人们谈论的话题都是绕着这两大国打转。
“有什么办法呢!两大派系闹得不可开交,一边主张遵约行事,屯兵待命;一边又提议做壁上观别介入,以免受波及。”华述也头疼该站哪边才好。
“你到底是站哪边的?瞧你烦得神色都不佳了。”庄苹帮华述揉了揉太阳穴消除头痛。
“我觉得要先看看晋国那边有没有要我们帮忙的地方,人家都还没开口,我们倒先自乱阵脚,让人看笑话。”华述真受不了那些好事者的激切言词。
“那倒是,不过我们也不能大意,整顿军备也是应该的。四姐呢?她又是站在哪边的?”庄苹倒想知道况象如何显示,这从庄苣的态度便可窥知一二。
“她连议事厅都没去,听说她颇不以为然的认为晋秦两国没这么快开打,两国会先维持表面上的和谐。”华述不大清楚唯一入主政堂的女性官吏有何种打算,他和庄苣在朝堂也没啥交集,自然不便多问。
“那不就得了,四姐八成已经卜过卦了,你大可安心,晋秦两国肯定不会打起来。”庄苹对庄苣信服极了。
“你就这么信她?”华述瞅住庄苹。
“当然,就跟我相信三姐有办法让我们母于平安一样。”庄苹对家里人是绝对的支持。
“那你刚才还怕这个怕那个的直嚷嚷?”华述明明记得她曾说出她的担忧。
“多少有点不确定嘛!大姐在娘家生产时哭叫了一整夜,我差点被吓死,真怕她撑不下去,光听那凄厉的叫声我就受不了,真佩服大姐夫还全程陪着。”庄苹当时可是整夜在房间外头提心吊胆。
“我也会陪着你一同度过的,放心。”华述捉住她按摩他太阳穴的柔荑,深深地注视着她。
“你在外头等着就好,男人不能进那种污秽不堪的地方,况且我不想你看到我最丑的一面。”庄苹觉得肚子抽痛了一下,好像连孩子也支持她。
“我不介意陪你生产,你反倒在意起来怎么了?”华述察觉到庄苹的脸皱了一下,不由得紧张起来。“有点痛,大概是孩子踢了我一下。”庄苹抚着肚子,没在意。
“我瞧瞧。”华述将被子推开一点,把手置于庄苹圆滚滚的腹上。“没有啊!”华述感受不到胎儿的动作。
“你希望孩子踢痛我吗?真是的。”庄苹又感到一阵疼痛袭来,不觉咬紧双唇,脸色变白。
“动了,动了!”华述抬头看见庄苹脸色丕变,慌张地问“你怎么了?”
“快把三姐追回来,我怕”庄苹有预感自己快生了。
“别急,我马上去追人。”华述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
“小虹,快,看着少夫人,一步都别离开。”朝外头候着的女婢交代一声,然后飞奔出去。
小虹一刻都没敢耽搁的跑进屋里,看见少夫人躺在床上没啥异状,不禁奇怪的问“少夫人,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刚才抽痛了一下,这会儿又不痛了。”庄苹的脸色不再惨白。
“是不是要生了?你才怀孕八个多月怎么这么快就要生了,人家说早产的孩子多半都”小虹没敢说下去。
“我知道,希望这孩子别这么急着出来。”庄苹摸摸肚皮,希望这是她太紧张的缘故。
好不容易华述将才刚进家门的庄葳又找了回来,庄苹总算能放下一直吊在半空中的心。
“三姐,怎么办?我好像要生了,每隔一段时间肚子就抽痛。”庄苹不知所措的将情况告诉庄葳。
“什么时候开始的?”庄葳这次将医箱带来了。
“你走没多久就开始,我是不是要生了?”庄苹急着追问。
“间隔多久你有没有算过?”庄葳由脉象诊断出孩子微弱的生命力。
“我没算过,但挺长的。”庄苹懊丧着脸,早知道应该算一下的。
“这是种假性的阵痛,怀孕末期常可感受得到,但你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生下孩子不可,孩子的脉动有转开的迹象,恐怕有胎死
腹中的可能。”庄葳怕孩子已经撑不下去了,她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
“三姐,全靠你了。”庄苹虽然害怕,仍保持镇定。
“我会帮你催生,但是你只有一次机会用力产下孩子,若是让孩子缩回去就没得救了,孩子的脉动越来越弱了。”
庄葳要其他人都出去,把该准备的东西备齐,或许没机会,但还是希望能派上用场。
“我现在要给你下银针了,阵痛会更剧烈。”庄葳帮她做好心理准备,但哀叫声仍是由庄苹的口中传出。
“啊!好痛。”庄苹两手紧捉着被褥。
“留点力气,孩子没这么快出来。”庄葳只是让收缩加剧,但孩子要不要出来还是个问题。“啊!”庄苹不时发出哀号声。
“还不是时候,你别把力气用光了,希望胎位正常,不然麻烦就大了。”庄葳不晓得这孩子为何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出来,以庄苹的体质,虽然流产机会大且生产时较危险,但没道理这孩子会留不到足月。
“要是不正常会怎么样?”庄苹额头直冒汗,趁着疼痛稍缓时问。“不正常便是脚先出来,到时就算孩子生下来,肢体也极可能受损。”庄葳还没见到胎儿,因此无法肯定。
“天啊!”庄苹忍无可忍的叫嚣起来,恰好又被一阵剧痛袭击。
“看到头了,孩子胎位正常,脉搏又强了点,趁现在,快,用力,别让孩子缩回去了。”庄葳要庄苹忍痛撑下去。庄苹听从庄葳的话,凝聚仅剩的力量,在庄葳的帮助下,终于顺利生下孩子。“啊!难怪。”庄葳将圈住胎儿脖子的脐带剪断。这小女娃大概跟母亲一样好动,才会被脐带缠住脖子。
庄葳直到婴孩发出微弱的啼哭声,才将她放大浸着草药的热水中泡洗。
“三姐,我还活着吗?孩子没事吧?”庄苹虚弱得就要晕过去了。
“没事,女娃被你养得挺健康的,不过小了点,所以才能这么快生出来。”庄葳将女婴详细的检查过才告诉庄苹。
“那就好。”才一说完庄苹便晕了过去。
“今天是你最后一次泡药澡了,小月月。”庄苹从水里捞起刚洗好澡的女儿,她这次可乖乖的听话,遵照三姐的指示让女儿足足泡了两个月的药澡。
坐在床上帮小女娃穿衣服,庄苹不忘逗弄她,小女娃咯咯笑个不停。
“好了,娘带你去逛逛,顺道去看看你未来的相公。”庄苹为小女娃里上小被便准备出门。
“你要上哪去?”华述站在门口,逮个正着。
“我跟盈拂的约好去看花灯。”庄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出门。她做了两个月的月子,足足比常人多一倍。
“我好像没答应你可以出门吧!”华述挑高了眉,不赞同的看着庄苹。
“别这样嘛!今天是元宵节,我想上街逛逛,人家和盈拂约好了,不能失约的。”庄苹整天闷在家里想办法偷溜,这回好不容易才串通了盈拂能够光明正大的出门。
“我是关心你才不准你外出。”华述软下态度来跟庄苹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看我都已经壮得跟条牛一样了,今天子月也泡了她最后一次的药澡,就让我们两个到外头转转嘛!”庄苹又用撒娇这一套来对付丈夫。
“再穿件衣服以免着凉。要不是阿朗告诉我你们要去看花灯,我还被蒙在鼓里。”华述心里早已妥协,有意让妻子开心。
“你真好,等我一会儿。”庄苹不一会儿就捉了件褂衫出来。
“这件太簿了,不行,去拿件棉袄才准出门。”华述执意要庄苹换穿棉袄,然后才满意的带她和女儿出门。“你跟来干嘛?”庄苹睨了华述一眼,嘟着嘴问。
“我放下公务陪你们逛灯,你不高兴吗?”华述可是公事放而旁、妻女摆中间的好男人。
“我们要说女人家的悄悄话,多了你很不方便的。”庄苹迳顾着和华述抬杠,没注意到盈拂身边也站了个男人。
“凭什么阿朗可以来,我就不行。”华述朝等候他们许久的一对努努嘴。
“什么?!”庄苹看到向来没啥好感的公孙朗竟也来了,急忙上前。“你干嘛带他来?”庄苹当着他的面问盈拂。
“他硬要跟,我也没办法。咦?华大夫,你也来了。”盈拂这时才看到华述。
“我特地抽空陪两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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