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盘腿坐自己床上,“托马斯.林这样的男人,竟然是你的朋友。”
我抱着手,一脸不以为然。
她笑着摇摇头,说了句我昨天教她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紧接着将枕边一本杂志直接翻到有林公子的那一页,递给我。
林公子的家世有多显赫,我当然是知道的。看了眼,笑笑,还给她。
她睁大了眼睛:“你的反应……怎么可以这么‘食之无味’?”
我噗笑,纠正:“如果要形容一个人像我这样,你可以用‘气定神闲’或者‘淡定自若’。”
她照着念了念,然后无奈地笑:“coco,我是在问你,喜不喜欢他!不是要学成语!”
“第一,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第二,我并不喜欢他;第三呢,我属于比较传统的中国女性,没有这么丰富的浪漫情感细胞。”
这样说着,我钻进被子里。
她抱着枕头,笑着点了点头:“那太遗憾了!这么优质的黄金单身汉,就这样被你错过了。”
“黄金单身汉多了去了!我还是黄金女单身汉呢!”
“coco。”
“嗯?”我闭着眼睛应她。
“一般情况下,你如果对这样的黄金单身汉不感兴趣,说明你心里已经住了人了,我猜得对不对?”
我怔了怔,缓缓睁开眼睛……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心里面的人,已经再与我无关了。”我轻声说。
“东方不是常说缘份?”她好半天才说,语气带着感性,“coco,你来到这里,就会有这里的缘份。你应该……take.easy。”
我笑。
她不知道的‘东方常说’还有很多。
……
翌日。
从早上开始,工作室就愁云惨雾一片。问了室友才知道,明天本有个小型发布会,展示她们这些年轻设计师这几个月来的成果,对她们十分重要。
但瓦尼临时取消,原因是不能透露的私人原因。但他们打听了,是因为瓦尼心爱的那只小猫咪死了。
因为一只猫咪逝世,就取消对这么多人意义重大的发布会?
我怎么觉得……这么不恰当?
从室友失望又淡然的反应看得出来,这并不是第一次。
我想了想,打电话给瓦尼,他也不接。我想去他那处私宅找他,却苦于自己身无分文。
想起唯一认识的人,我又打给林公子,没想到他很爽快就驱车过来载我。我们到了瓦尼那处私宅,我去敲门,见到上次那个胖胖的大婶,大婶却说什么都不愿放我进去。
我托林公子帮我翻译,但大婶还是把门给关了。
“喂……”我这真是碰了一鼻子的灰,这闲事还管来异国他乡了。
“她说瓦尼谁也不见。她也爱莫难助,让我们不要害她丢掉工作。”林公子在旁轻声说,“需不需要……我打个电话?平时,瓦尼大师和我们家也是有来往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个人疯起来,玉皇大帝都不放眼里。”我的脾气也上来了,“不让我见,我偏要见。”说着就开始撸袖子,东张西望之后见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墙上竖着高高的花架。
哼哼。
我用力拉扯了一下,花架还算牢固,然后就抬了一只脚上去。
“童小姐。”林公子却一把拉住我,“你这是要干什么?”
“爬上去呀。”
“爬上去?”
“嘘。”我瞪大眼睛,“小点声,别被楼上的人听见,不然就连窗户都没有了。”
但林公子还是拉着我,表情里全是担忧:“太危险了。”
“没事没事。这架子牢得很,几下就爬上去了。”
“你为什么非要……”他并不理解。
“你不懂。”我认真地看着他,“每个人都有病。而我的病就是‘多管闲事’!”感觉他松了手,我立马麻利地就往上攀。
说实话,架子还是有些晃的,而我确实是有点怕的。但我只能仗着瓦尼不会把我扔进警察局这一条,硬着头皮翻进了二楼窗户里。
还好,有惊无险。
推开二楼卧室门,只见瓦尼一脸生无可恋地抱着个木盒子,席地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古老的唱片机放着悲伤的音乐。
真是……够够的!
我先过去把唱片机给停了,然后环着手走过去,说:“盒子里是花花?走吧,我陪你找个清静的地方,把它埋了。”
下秒,只见瓦尼抬起头来,目光呆滞地问:“你说什么?把谁埋了?”
“花花不是死了么?”我直接说,“当然得埋了。”
瓦尼眼眶越来越红,唇角都在抖动,狠狠地瞪着我:“你知不知道,花花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重大的意义?!你怎么能这么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