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穆大婶笑道,“可是您怎么不送去客栈,反而往娘家送?”
凌朝风随口解释道:“是长辈交代的,您看我这点年纪,过去的事自然不知道。”
穆大婶想了想,还是把银子还给了凌朝风:“老太太都没了,这事儿您跟我说也说不上,我们家不缺银子,平白无故拿了,那怎么成。您回去就交代家里的老人,说我家老太太没了,多谢他们惦记着,将来有空来这里,来家里坐坐喝杯茶。”
凌朝风没有勉强,随意与妇人说了几句话,就准备离开。
穆家婶子客气地送送他,走过村尾,那里一家人正在打孩子,一大一小母女俩满院子乱窜,那女孩子被抓住了按在柴堆上,叫她娘劈头盖脸地抽打。
凌朝风看得愣住,穆大婶则跑进门去劝:“别打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叫人看着,还当你这个娘是后娘呢?”
打人的女子气得骂骂咧咧,说她闺女偷家里的银子,给她拿去学堂买书的钱,也叫她偷偷背着买了吃的花得干干净净,越说越是气得不行,竟是将穆大婶推出来锁了院门,继续追着她女儿打。
穆大婶对凌朝风苦笑:“乡下人,打孩子是家常便饭,小哥儿你别笑话。”
凌朝风摇头:“不碍事。”
“别打太狠了,是你自己生的,又不是捡来的。”她朝院子里喊了一声,继续送凌朝风出村子,说起自家姑奶奶,她也不甚熟悉,毕竟差着辈分也不大往来,倒是听村里的老人说,她家姑奶奶小时候命苦,天天叫继母虐打,可后来嫁了好人家,还不忘回来接济亲爹和弟妹,是个十足的好人。
穆大婶给凌朝风指路说:“过了镇上再往东走十里地,就是凌霄客栈,那里才是姑奶奶的家,她的儿孙都在那里,上个月我们还去奔丧,哎……”
这些事,凌朝风都知道,小晚不是说,儿子儿媳妇就要死了吗。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可以找回前世的家人,可他不能轻易对任何人说起,小晚说过,不能让不相干的人恐慌。
离开青岭村,走到白沙县时,已然夕阳西下,凌朝风站在桥上,看着夕阳落在河面上,白沙县十分热闹,虽不比京城的规模,也是真正的富庶之乡,听闻上几代帝后公主们,也时常来此处游玩。
而他在京城打听到的,说凌霄客栈从前,实际上是朝廷的敛财机构,自然这都是过去的事,现在都成了传说。
凌朝风正要往客栈走去,一位年轻的女子与他擦肩而过,他本没有留心什么,快下桥时,却听得扑通一声,便听见岸边的人大喊大叫:“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他心头一紧,跑到栏杆旁看,果然见河面上飘着纱裙衣衫,且正迅速地往下沉,想也没想,一跃跳入水中,可那跳水的女子似乎在身上绑了重物,迅速地往下沉,凌朝风不得不潜入水中去救。
耳朵里进了水,世界顿时变得安宁,凌朝风在水中睁开眼,伸手去抓那下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