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日时间,命她先将白银归还,至于她和货商的纠葛,衙门就不管了。
小晚被放出来筹钱,走出衙门伸个懒腰舒展身体,便见凌朝风一脸怒色站在路边,她嘚瑟地跑上前,笑眯眯地说:“我就说我没事吧,你还不信我。”
凌朝风冷然道:“可你的确是偷了,只不过你没承认。”
小晚忙道:“是借的,问侄孙子家拿点钱,怎么能叫偷?”
凌朝风转身便走,小晚一路小跑跟在后面:“那也是你的侄孙子,你看,你们都姓凌啊。”
这几天,凌朝风为小晚的事奔走,顺便又打听了黎州府白沙县的事,让他震惊的是,那个叫凌朝风的人,曾经的妻子真的就叫小晚,是什么青岭村工头家的女儿,十七八岁嫁到凌霄客栈,夫妻俩恩爱和睦,经营了一辈子的客栈。
更让他惊讶的是,凌朝风去世至今的年份,刚好是他如今的年纪。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相公,能借我点钱吗?”小晚跟在凌朝风身后,“衙门给我三天时间筹钱,不然我就要接着去坐牢的,你行行好,借我一点行吗?”
凌朝风冷冷地瞪着她,小晚还是不改口:“相公,我只要一百五十两就够了,我那儿也挣了一些呢,再把货清一清,我……”
“谁是你相公?”凌朝风愠怒,“小晚,你是正经女孩子,别轻贱自己。”
“你是呀。”小晚却坚持,“你是我丈夫,我不叫你相公,叫你什么?”
“我没有银子借给你。”凌朝风拂袖而去。
“那我不再叫你相公了,你借我吗?”小晚跑上来纠缠,并且立刻就肯改口。
可这反而把凌朝风气着了,原来一声相公,这么不值钱的。
“不借。”
“一百两?”
“一个铜板都不借?”
“那我就自己去拿,有本事,你也去衙门告我好了。”
凌朝风霍然停下,含怒看着小晚,小晚则干咳了一声后,一副理所当然的骄傲:“你不信的话就试试,你不借,我就自己拿,反正是自家相公的钱,你的就是我的。”
“你!”凌朝风气急了,扬手要打小晚,可是如何下得去手呢,即便不是小晚,他也从没碰过任何女人一手指头,但不知为什么,被小晚气得就想揍她,但又知道,她是揍不疼的,于是只在小晚额头上重重拍了一巴掌。
“啊……”小晚捂着额头,嘴巴撅的老高,“可疼了。”
“活该。”凌朝风转身,可这回却不忘记带着小晚,拉着她的胳膊一路往家里拽。
进了酒楼,两人一起上了三楼卧房,凌朝风从柜子里拿出已经包好了二百两银子,递给小晚,分明是嘴硬心软,说道:“赶紧拿去还了,回来我们再算。”
“又要做工还你吗?”小晚捧着银子,委屈巴巴地说,“我怎么生生世世都要欠你钱呢。”
凌朝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小晚道:“可是我要走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来,快的话十几天,慢的话,我也不知道多久,现在是肯定没法儿答应你的。”
凌朝风的心猛然抽紧,目光也变得沉重:“你要去哪里,回家吗?”